“少爷,您和都头在此用茶,小的还有事,先行告退。如果有事,您再叫小的就行。”说着便离开了大堂。
“都头,何出此言?”江临天见田横一脸严肃,跟本不象开玩笑。
“哎,大郎,你倒出风头了,你不知此是大大得罪了西门大官人,你肯定有所不知,西门大官人已走通太尉府关节,端午节一过就会被任命为千户,那可是手握兵权啊,我可是听说他已同李大人商谈,要将大郎定为反贼,大郎还是小心为妙!”田横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江临天脸色。
江临天虽心如翻江倒海,但脸上始终保持平静:“田都头,你是知道的,我江临天最多是在怡红院同什么花魁娘子调笑过,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跟反贼有什么关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借我天大的胆子,我可不敢啊!”
“大郎,有句话你要记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我兄弟一场,我言尽于此,告辞!”田横心想此行目的已达到,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管如何,我江临天感谢田大哥带话,他日定有厚报!”说着江临天将袖管中一锭银子放在田横手上。
“你知道兄弟手头也不宽裕,哥哥切莫嫌弃。”
田横也不推辞,接过银子,转身便走出了大厅,不住的叹气。
“大郎还是要早作准备,实在不行就离开清河城避祸吧。”
江临天双眼有些呆滞,一时间竟无主意,他知道大宋的律法,如果真被定为反贼,那肯定会操家灭族。
这当如何是好,按照自己的计划,他可是要带着武松一起到郓城,再作长远大计,看来,得提前实施计划,可惜武二不在!
“官人这是怎么啦!脸色竟如此可怕,可是生病啦!”不知何时,佳人站在江临天跟前,一脸的关切。
“哦,是苏姑娘,可能是太劳累了,我没事。对了,苏姑娘,你有事吗?”江临天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涨的脑袋。
“奴家过来是专门感谢官人的,谢谢官人为春香妹妹收敛尸身,让她入土为安。”说着苏魅烟又要躬身行礼。
“打住,打住,魅烟,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行此大礼,只要是你的事,我江临天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江临天终于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管他呢,有美人在旁,夫复何求。
苏魅烟则是低着头,因为江临天一句你的事,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的确令孤苦伶仃的她有些感动。
“对了,苏姑娘,假若有一天我们全家都会离开清河城,你愿意同我一起离开吗?”江临天问道,他已打定主意,必须早日离开清河。
苏魅烟杏眼低垂,脸上桃红,小声道:“官人,到时切不可丢下奴家,奴家愿意!”
江临天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苏魅烟春葱般的一双纤手之上,他下定决心,将佳人的双手握在掌心,道:“魅烟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苏魅烟虽觉江临天有些唐突,声音却软糯酥甜:“奴家但凭官人作主!”一双秋水眸子已是柔情万种,此时无声胜有声。
......
“江小爷!江小爷!大事不好,我父亲被人打死啦!”乔郓哥冲了进来,心急如焚,脸上全是尘土和泪水。
若是平时,江临天准会狠狠的踢对方屁股上一脚,然后破口大骂,爷的好事就这样被你搅和了。但一听乔郓哥的父亲被人打死,也觉事态严重。
“郓哥儿,坐下,慢慢说。”他回过头,对苏魅烟说道:“苏姑娘,我和乔郓哥还有事,你先歇着吧!”
苏魅烟乖巧的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说吧,郓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郓儿抹着眼泪,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向江临天诉说了一遍,今日安葬武大后,他回了一趟家,却不想家中一片凌乱,父亲倒在血泪中,已没了气息,后来找街坊邻居一打听,有人悄悄告诉他是外号叫孙寡嘴的带人打的他父亲。
乔郓哥平常作的就是果品生意,对清河市井很是熟悉,知道孙寡嘴是西门庆的人,知是西门庆报复,便来报信。
“郓哥儿,不可冲动,现在我让人去为你父亲收敛尸首,你不可出面,现在马上去武大家中,让武家娘子晓以利害,你和云鹏将她接来同魅烟一同居住,其它的事我来想办法。”
两人在大堂里细细商议一阵,然后消失在绸缎庄中。
.....
深夜,月亮已被乌云半掩,乱葬岗,寂静寥寥,时而几声野鸦凄叫,此时一阵风吹来,纸钱漫天飞舞,阵阵凌乱落在春香的坟头,倍增凄凉。
时光好象此刻静止,安静坟头的泥土猛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泥土不断向上耸起,一只手冒了出来,继而一条胳膊,紧接着完整的身形从坟堆里爬了出来!
这人一身素衣,她抖抖身上的尘土,一展乌黑亮丽的长发,正是苏大家的俏丽婢女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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