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政和六年,山东路东平府清和县,距县城五里外的香山寺。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佛堂内,香烟袅袅,江临天微闭双眼,正在为今天的香客李瓶儿升座讲经。
“静空法师,你知道的,我这次来不是听你讲什么经的,奴家想要一个孩子。”
说完,李瓶儿用眼角余光隐晦的瞟了瞟座床上江临天的英俊面孔,慌乱的理了理鬓角的头发,一丝羞红蔓延至耳根。
“观音菩萨能满足奴家的愿望吗?”
“施主,心诚则灵,只要每日诚念观音菩萨名号,您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李瓶儿虔诚的跪在江临天脚下,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住江临天那庄严的法相。
“要是连观音菩萨都不肯帮我怎么办?”
李瓶儿双手合什,手慢慢的放到江临天下垂的手旁,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双手。
“师伯,方丈让您到他那里去一趟。”
佛堂外响起了小沙弥清脆的声音。
李瓶儿镇静的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鸡蛋大的珠子放在桌子上,对着江临天深施一礼:“奴家还有事情要办,这就要下山,此为当初我在大名府时得来的珠子,今日交给法师作为香油钱,求法师每日念经,为我消灾祈福。”
“啊弥陀佛。”江临天高宣佛号,一脸的慈悲和庄严。
李瓶儿转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角,收拾好有些慌乱的情绪,迈步走出佛堂。
那小沙弥快步走进佛堂,手里面还拿着一个包裹,扬手就扔给江临天,两人快速的换好衣服,从后门溜出了香山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清和县绸缎庄的少爷江临天和他的发小仆人宋云鹏。
后山的乡间小道上,早就停了一辆马车,二人跳上马车,在车厢内,俩人从耳根处取下绣花针大小的钢夹,从脸上取下了人形面具,回复到二人的本来面目。
宋云鹏拿出包裹中的珠子,借着射进车厢的光线仔细观察片刻。
“少爷,这珠子至少值三百贯,我们发财啦!”
江临天哈哈大笑,英气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喜色,嘴角一翘,露出三分邪气,他咧嘴笑道:“香山寺离城至少五里,想那花子虚平时嚣张跋扈,他那老婆作梦也想不到供奉的香油钱会落在我们手上。”
“少爷,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这花子虚有一帮结拜兄弟,尤其是那西门庆还会些武艺。”
“哈哈,咱们乔装打扮,一不露身形,二不露口音,三不露相貌,就是大罗神仙也猜不出!那花子虚上次同我家做生意,竟敢黑我家的银子,这次就当他连本带利偿还罢了。”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江临天从四岁那年一开始的茫然不知所措,到逐渐适应,花费了将近八年,再从融入到这大宋的世界,他用了四年。
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但这十二年里江临天一如既往的传承了前世的优良作风: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总而言之,江家的诗书传家,仁义礼智信的优良传统他统统都没有继承,来到清河县十二年,他便混成了远近闻名,令人谈之色变的纨绔子弟。
老娘徐氏倒是拼着老命想要维持着昔日的门楣,但家中实在是度日艰难,江临天只好早早的便出来讨生活,坑蒙拐骗,吃喝玩乐,无所不用其极。
“少爷,要赶下一站吗?”
“当然,你以为少爷我讨生活容易吗?下一站。”
宋云鹏甩手一抽马鞭,激荡的鞭尾便在马背上划了几道痕,瘦小赤马嘶鸣一声,拉着马车向清河县城的方向奔去。
......
......
清河县西街石拱桥旁,一阵阵锣鼓和喧哗声,吸引了众多小城闲人的注意。
人群中间,一位瘦高的中年人正敲着锣鼓,指引着看热闹的人群围成一个圈。
那中年艺人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眸子明亮,一身长袍已洗得发白,但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
他虽是在卖艺,但并非普通的打拳卖药,也不见有刀枪剑戟,而是在表演少见的戏法--大锯活人。
只见他先将一名少年捆在板凳上,再从人群中邀请一名中年妇人坐在另一张板凳上。
中年艺人用绳索将两人的手脚牢牢的捆住,从怀中摸出两张黑色长布,分别蒙住二人的眼睛,从板凳旁的长箱中取出一把比普通木工锯还要长的大锯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冲着四周人群拱手致意。
“诸位父老乡亲,鄙人周围,在清河县投亲不遇,今天借贵地表演我祖传的神仙功法,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若是我表演得不好,大家可以直接骂我周围的人的娘......”
他拿起长锯,冲着四周人群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紧接着举起手中的大锯,在空中向人群展示一番,有好事者还上前看铁锯的真假,待试过后,小心的退往人群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手上的长锯。
中年艺人大吼一声,长锯落下,随着“嗞嗞”的声响过后,被捆在板凳上的两人被长锯拦腰锯断,霎时间血流如注,骨肉碎片在空中飞舞。
“我的天啊!”一时间围观的人群大声惊呼,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有那些胆小的妇人不敢再看眼前血淋淋的场面,将脸背过去。
两个拦腰锯断的人照样矗立在板凳上,仿佛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中年艺人再次作出了噤声的动作,先将二人身上的绳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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