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趟的目的地是犁庭城找许老板,出发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站在何府的门口老张面无表情的对着六名已经整装待发的护卫说道,这些都是龙渊教他这么说的,因为这些人必死无疑,所以才会将上次在犁庭城交易过风沙木雕的许老板拿出来做了个幌子。
为首的那人咚、咚、咚的拍着胸口保证道:“你就放心吧,老张头儿,这趟子路我们熟!”
“嗯。”
不忍心让这些人白白送死的老张,本想告诉他们多绕绕路,兴许能有活命的机会,不过看到这些护卫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后,老张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阵默然后,老张目送着商队缓缓驶向东门的方向,滚动的车轮在还未化去的白霜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黑色车辙。
“他们出发了?”
龙渊的声音在老张的身后响起。
“嗯。”
虽然对龙渊这次的行为很是厌恶和排斥,但老张还是硬着头皮冷淡的回应了一下。
龙渊自然是能感受到老张的态度,不过他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以前也都是一起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现在眼睁睁去让他们送死,心中郁结也属人之常情,“有时间你去将他们的父母妻儿统计一下,以后这些人的生计就有我们何府担下了,不过要等这些护卫的噩耗传回来之后。”
“真的有必要吗?”
老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沙哑,吐出的每个字都显得很生涩艰难。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家需要基石。”龙渊的话语冷彻刺骨,其中又包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转过身的老张沉默的注视着负手而立遥望远方的龙渊,好似用尽全身力气的咬牙道:“龙管家,你真的好冷血,我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龙渊收回目光,落到老张那张因为生气而有些充血的脸上久久不语,老张的话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曾经也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说话的人变了,听话的人心也变了。
“这就是你一直不愿让你儿子加入何府的原因吧,真是虎毒不食子啊!”龙渊的声音很轻,语气满是讥讽和嘲笑,但其中又多了一点点的羡慕,“想必你这几天应该没少和你儿子吵架吧?”
老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浑浊的目光显得有些闪躲,龙渊从他身边走过,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老张宽厚的肩膀,摇头晃脑的超宅院深出走去。
等到老张抬起头再看龙渊时,只剩下那一道有些落寞的背影,一袭青衣裘袍和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画面,不知为何老张的心中升起一丝悲凉,他感到龙渊踩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席卷的北风就好似是他心中无尽的呐喊和嘶吼。
在这股情绪的感染下,老张不知不觉已是老泪纵横,一直到眼泪流进嘴角,他才被那一行浊泪的苦与涩唤醒,害怕被人看见的他赶忙用衣袖拭去泪痕,口中还倔强的道:“今天的风真大,居然迷眼睛。”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他口中那无端的风。
……
啪嗒、啪嗒……
洞口隐隐传来的振翅声将冥想入定荀凡阳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睛朝洞口的方向看去。
一道黑影闪过,修炼中的荀奭被惊醒,腾跃而起想要去抓黑影,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那道黑影比他还快,在空中折向变道从荀奭叠影重重的阻拦中穿出,直奔荀凡阳而去。
“好了,没事。”
荀凡阳出声阻止了还打算继续追击的荀奭,目光定格在了那道落到他面前的黑影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爹,这是什么东西?”
见黑影没有恶意,荀奭放下警惕凑上前来,好奇的对荀凡阳询问道。
只见黑影通体呈土黄色,形如鸽子,收拢的翅膀边缘有锋利的锯齿,带着弯钩的喙部闪动着金属色的光泽,若是被它啄上一口定是会皮开肉绽,骨裂筋断。
“这是傀儡宝器。”
身为资深天命师,荀凡阳也是见多识广,只凭一眼便辨认出了眼前的小鸟傀儡。
“傀儡宝器?”荀奭用手指戳了戳小鸟傀儡,手指尖传来的坚硬触感让他有些意外,“居然是用木头做的,居然跟真的一样!”
“这是自然。”荀凡阳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小鸟傀儡,向荀奭解释道:“修行之道千千万万,炼器道便是其中之一,而炼器道中又延伸出了无数旁支,傀儡炼器当属这中间的佼佼者,这些修炼傀儡炼器道的天命师一生的追求就是能够炼制出活物,外表形似对他们而言那只是入门罢了。”
“就算做的再像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有虚表的花瓶而已。”
修炼了龙渊给他的星象拳后,荀奭开始对力量变得有些痴迷,对于炼器道的傀儡多多少少有些偏见,在他眼里这些都是些旁门左道,上不了大雅之堂。
“奭儿,你对道的理解还是有些偏颇,道虽然分天地人三品,但就算是人品的道修炼至极致也并不比天品的道差,更何况包罗万象的炼器道其中就有旁支划为天品,可以说炼器是道贯穿了天地人三品的存在。”荀凡阳也看出了荀奭在道的理解上走偏了,于是向他解释并纠正观念上的错误。
“区区一个傀儡也能如天品?”
荀奭还是有些不服气,在他心中只有父亲荀凡阳那种无坚不摧的金之道才是他所要追求的。
荀凡阳看着固执的荀奭不再言语,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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