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西亚神父,凯撒.博尔吉亚打开门,见到朱利奥的时候,颇有几分惊讶。
他赞赏的是朱利奥的聪慧与沉稳,嫉妒的也是他的聪慧与沉稳,不满的也是如此。
凯撒原本就是一个狂暴不羁,傲慢急躁的少年人,但他就和他的父亲,总是和和气气,温文尔雅的罗德里格.博尔吉亚一样,极其善于伪装,他的容貌又如同天使一般的秀美与沉静,因此很多人都受到了欺骗,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信任,可交的人,乔.美第奇和佩鲁贾的泰拉都是如此,没几天,他们就与凯撒形影不离,难分难舍。
约书亚.洛韦雷的性情古怪,而且凯撒知道他虽然名义上是皮克罗米尼主教的学生,事实上却是他预备下的一枚身份敏感的棋子,凯撒已经在皮克罗米尼主教手上受到过教训,当然不会再一次轻易地犯下错误。
在这些少年与孩子中,凯撒最为喜爱和看重的还是朱利奥,但作为皮克罗米尼主教真正的学生,朱利奥显然在人际交往中也有着普通孩童所无法拥有的老练,他没有同龄孩子的好奇心,叛逆心和惰懒心,心中有自己的计划,并且可以为此忽略所有的外界诱惑有条不紊地完成它们,他善于思考,擅长书写与手工,警觉又多谋。对于凯撒给出的诱饵,他要么不理睬,要么就像是对待卢克莱西亚那样,让凯撒不得不放弃原先的谋划。
这还是在离开阿西西之后,他们第一次单独在私下见面,还是朱利奥来找他,而不是他去找朱利奥。
“这个是给卢克莱西亚的。”
“是什么?”蜂蜜做的蛋糕还是新鲜的水果?因为东西是被装在一个小篮子里的,上面还覆盖着白色的棉布,拎起来沉甸甸的,他伸出手去揭开棉布,结果里面的东西先动了,这下子就凯撒也吓了一条,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篮子里装了一条毒蛇,这也是这时的人们时常选用的暗杀方法,幸而就在他做出任何不可挽回的事情前,棉布里传出了轻柔沉闷的一声……“喵”。
一只猫从棉布里钻了出来,它有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圆脸,白色的身体,黑色的条纹,两只眼睛就如同卢克莱西亚那样清澈滚圆。
这只猫得到了卢克莱西亚的宠爱,她一直紧紧地抱着它,而这只猫咪也异乎寻常的温顺,五岁女孩的手臂可不如成人那样稳固,猫就伸出两只前爪,抱住她的脖子。
“亲爱的,你准备给它一个名字吗?”乳母问。
“朱利奥!”卢克莱西亚不假思索地说。
“呃……我的小小姐,”乳母迟疑了一会说:“或许我们应该叫它……小呼噜,那不是一个可爱的名字吗?”别说其他人,卢克莱西亚的哥哥身边就有着一个来自于美第奇的朱利奥。当时的猫也不会使用人类的名字,它们大多没有名字,就算有,也是“小火焰”、“小爪子”,“荨麻灰”之类能够与猫咪的毛色与形态相吻合的形容词与名词。
卢克莱西亚没说话,
与福利尼奥的圣康提家的男孩相比,她的第二个丈夫显得又粗鲁又恶心,他穿着新的丝绸,皮毛衣服,系着黄金的腰带,比起同龄人要更肥壮高大,他对于女性已经有了朦胧的认知,但这份认知不能够让他与生俱来的恶劣削减几分,甚至有所加剧,他和卢克莱西亚一起躺在床单下的时候,他伸手去抓卢克莱西亚的脸、手臂和腿,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留下印迹,在卢克莱西亚哭叫起来之后,他的父亲呵斥了他,男孩却一点也不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他笑嘻嘻的,在仪式宣告完毕,见证人离开的时候,还恶狠狠地扯了卢克莱西亚的头发。
卢克莱西亚根本不愿意与名义上的丈夫相处,男孩的父亲忙于政务,而男孩的母亲对她最小的儿子溺爱至极,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孩子行为粗鲁,还笑吟吟地看着他追着卢克莱西亚跑:“哦。”当丈夫问起来的时候,她漫不经心地说:“他们的感情真是好极了。”
但有一天,男孩和他的朋友或说是随从们在日常追逐着卢克莱西亚跑的时候,那只猫突然跳了出来,抓了他的脸。男孩愤怒地喊叫着,发誓要将那只猫抓起来烫死,剥掉它的皮,他几乎做到了,如果不是卢克莱西亚用别针穿透了他的手。
这件事情在二十天后才得到了解决,罗德里格.博尔吉亚亲自接回了自己的女儿,在这二十天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卢克莱西亚消瘦了很多,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
面对凯撒的质问,罗德里格只是站起来,解开了神圣的法衣,然后是里面的长白衣,在他的身躯上,你几乎可以找到现在的人们能够造成所有伤害——火油的灼伤与烫伤,细剑的贯穿伤,匕首的切割伤,意味着铁锤或是连枷的沉重一击的凹陷……“代价总是必需的。”枢机主教意味深长地说,卢克莱西亚之前能够遇到和善的圣康提家只能说是她的幸运,更多人,即便盟友,对博尔吉亚也会充满恶意,哪怕只是一个婴儿,拥有博尔吉亚这个姓氏就意味着他背负着深重的罪孽。
这次卢克莱西亚只是遭到了囚禁,下次就就很有可能是鞭挞、刑罚或是死亡,谁也不能掌控命运,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姓氏更为显赫荣耀,用他们的胜利与名望奠定王座的基础,终有一日,他们的朋友和敌人都会屈服在他们的脚下。
卢克莱西亚一见到朱利奥就紧紧地抱住了他,她没有哭,虽然朱利奥更希望她能够和以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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