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搂着他的手臂走进屋子就开始张罗:“楚生,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吃!”
“楚生,我行李帮你放上去。”
“楚生,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
她就像是一只快活的百灵鸟一样四处欢快地张罗。忽然她手臂上一紧,她诧异抬头,对上了林楚生一双深邃的眼睛。他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沫沫,别忙了。歇一会。”林楚生看着她的眼睛说。
苏沫被他的眼神所摄,不由地坐在他身边。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明亮的阳光射入玻璃窗中,照得客厅显得分外温馨。干净的布艺沙发、玻璃桌上花瓶中的灿烂雏菊、精美的欧式电话,还有客厅墙上一幅幅线条明艳的油画。
似乎过了一辈子的时间,他和她又坐在一起,体会着宁静的早晨。
苏沫此时才感觉到兴奋过后的疲惫。她静静靠在他的肩头,手握着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抓住这眼前不真切的幸福。她抬眼偷偷看着他清俊儒雅的面容,发现他竟然也在静静看着自己。
只是那目光带着无尽的怜惜与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楚生……你怎么了?”苏沫问。
“没什么。”林楚生忽然微微一笑,把她纳入怀中。他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忽然说:“沫沫,你记得我从前有病吗?”
“什么病?”苏沫好奇地问。
她已经不记得从前的点点滴滴了,可是他明明知道的,怎么还会这样问呢?
林楚生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长发,慢慢说:“你忘了,我得了车祸后的精神创伤,又得了狂躁症。这个病困扰了我两年,直到现在我还能感觉到了它在我心里种下的恶魔种子。”
苏沫努力回想,可是对于这一段她一片空白。
她问:“很可怕吗?”
“很可怕。它会控制我,让我用激烈的手段去伤害别人。在英国,我在狂躁症后喝酒开车撞死过人。”他眸光沉静得像是一汪深潭。
苏沫吃惊地盯着他。
“在美国治疗期间,我还……伤害了一个女人。”他似乎很费力地说。
他看着苏沫,继续说:“后来我病情稳定了,我回国后认识了你。我还伤害过你……”
“不!楚生!别说了!”苏沫忽然觉得这一字一句由着他亲口说出来有些残忍。她捂住他的唇,摇头急切说:“别说了。楚生,这些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你的病。”
“是的,我们人人都会得病。有的病很严重,严重得让你对生活失去信心。有的病会摧垮你和腐朽你的意志。可是只要我们坚强地熬下去,一切都会变好的。”林楚生盯着她明亮的眼睛说道。
苏沫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说:“是啊!只要坚强就行了。”她想了想,窝在他的怀中笑米米地说:“楚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是怕我不敢去做手术吗?你放心好了。我会做手术的。而且这是爷爷为我请来的美国最好的脑科大夫,听说只要钻一个很细很小的洞就行了,一点都看不出来痕迹!”
她信心满满。因为之前美国大夫的治疗方案给她看过,只需要钻一个小小的洞,然后将血块轻轻吸出就行了。用的是美国最好纳米技术。价值不菲,但是却是目前全世界脑科手术中来说创口最小的手术。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不安排。林楚乔的意思是说让她体力恢复,适应了美国才去做手术。
可是她都有点等不及了。她想早点做好手术,然后爷爷事情刚好办完。她就可以带着林楚生给爷爷看。从前的一切事,该解释的解释,该原谅的原谅。她相信不会是想象中那么糟糕的。
林楚生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沫。许久,他无言地把她搂入怀中。窗外阳光明媚,一切仿佛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
夜,林楚乔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而今夜多了一抹清瘦的身影。他们两人的书桌上都摆满了一份份打印的资料,每张资料上都用英文密密麻麻写满了什么。
林楚乔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对一旁不知疲倦依旧在查资料的林楚生说:“这个动脉瘤最后的解决办法还是需要手术,不然的话,这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开……”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一连好几天他都是埋在资料中,看得眼都花了,心也都乱了。
林楚生一声不吭,许久他放下手头的资料,看着窗外沉沉的黑夜将脸深深埋入了手中。
“做手术吧。”他声音冷静,可是却有微不可察的颤抖:“我看了,她脑中的血块压迫到了神经……如果不及时清除,她的视力也会受到影响……”
“该死的!”林楚乔烦躁地站起身,怒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撞了沫沫!”
如果苏沫不出车祸也许就不会发现这个动脉瘤,可是如果没有发现,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她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谁都不知道原因!
这是福还是祸?
现在连他都闹不清楚了。
林楚生缓缓放下手,声音冷得像是地底而出的恶魔:“我知道是谁撞了沫沫。那个害沫沫出车祸的人就是绑架她的人。不过,她已经被我解决了。今后谁要害沫沫一根寒毛,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门外,迷糊着要打开.房门去寻找林楚生的苏沫听到这一句忽然僵住。
……那个害沫沫出车祸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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