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不客气回击赵容,此番话语一说出口,他与赵容之间就算是彻底地撕破了脸,彼此毫不留情面,都是以最让对方难受的话语相互讥刺。
赵容果然给苏秦之语气得胡子都一根根地直竖了起来,他指着苏秦,说道:“好,好!既然你苏秦执意要作死多事,我也不拦着你。可是,我有一言要在事前讲明:如果你从魏国使者身上搜不出任何兵刃,激怒了魏国,伤了在场的使臣们的心,你苏秦能承担得起吗?”。
赵容的话里带着强烈的威胁之意,好像要苏秦承担搜身的后果,苏秦根本不吃赵容这一套。
他回道:“如果从魏宁身上搜不出来兵刃,那是好事一件啊,不正说明他毫无恶意吗?至于各国的使臣们,我苏秦自信与他们相交匪浅,在合纵大会召开之前的节骨眼儿上,我苏秦加强戒备,他们也会理解我的。”
这时,从诸侯使臣中首先站出来支持苏秦的人是陈需,他再次激动地说道:“苏丞相谨慎从事,有什么不对?我是魏国使团的主使,回国之后我会亲自向魏王说明情况。季子,你尽管做你的,不必在乎他人如何去想!”
陈需的插言很有份量,在场的众宾客大多点头,对苏秦的搜身于江何行为表示理解。当然楚国使团有不同的意见,然而不占多数,苏秦扫视了一圈,更坚定了搜身的决心。
江何却仍然是一脸无辜又委屈的神情,他哭丧着脸,说道:“来吧,来吧,我就让你们搜个够吧。”他说着,自己主动解开了袍服的锁扣,要脱下衣服来。
江何此举明显是有失体统的,苏秦觉得他的行为不当,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因此任由江何来表演。众位远道而来的各国使者们,有的不忍直视,有的却乐呵呵地瞧着热闹。
江何慢慢地脱下了外袍,又要脱去中衣,他看了一眼赵容,再看看苏秦,发觉这两人都不置可否。
因此,江何干脆连中衣都解开了。露出了精瘦的身躯,上身是一件系着缎带的xie衣,下身穿着到大腿部位的胫衣,而上下僧间的部位,他也羞于暴露,所以用双手使劲儿地捂着。
如此这般当众脱衣的行径,在这堂而皇之的隆重宴会上,非常地不雅观,很是不伦不类。但是这种行为也紧紧地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好奇江何的身上到底有没有藏着苏秦说讲的兵刃。
江何脱到了这个地步,苏秦已经足够能看得出他的身上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兵刃,尽管他的身上还有xie衣和胫衣,但是那些地方都是款款松松的,如果有兵刃也早就掉出来了。
苏秦自己也感到不解,他心想:“这江何的身上竟然没有兵刃,那么他如何能行刺太子?总不至于上去掐死太子吧。如若那样,还没等他掐死太子,只怕自己早已被剁成了肉酱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这样的结果?”苏秦被眼前的场景惊呆,百思难解。
就在这个时候,江何终于委屈地流出了泪水,他掩住了自己的中衣,大声哭喊道:“我一个堂堂魏国的使者,本来是做一件好事,在你们赵国却受到了百般羞辱,我怎么向魏王交差呀!我这白璧不献也罢。”
江何说着,就把左手中的锦盒轻轻往地上一扔,只听见“咣当”一声,锦盒破开,那一双白璧就掉落在地上。随着这个动作,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被吸引在江何和那掉地的美玉上了。
赵容这时来了劲儿,他大声喝斥苏秦道:“苏秦小儿,老夫念你是赵国的一国之相,对你容忍有加。你要带兵进入我的府中,老夫也没有二话就同意了。你要鉴定魏国使者的宝物,老夫也没有阻拦。如今你却搞得老夫的宴会堂上有人当众脱衣出丑。”
赵容越说越气,又道:“老夫再也不能忍你,这宴会老夫不办也罢,来,来,老夫这就与你共同去见我的兄长赵侯,让他给我评评理。”
赵容一边说,一边就上来揪苏秦的脖领子。苏秦却不是那任由赵容摆布之人,他伸手攥住了赵容的手腕,使劲地甩开了他伸出来的胳膊。
此时宴会堂上还有人不嫌混乱少,只见楚国的使团中站起了一个人,正是张仪,他高声说道:“我们再也看不下去了,诸位使臣都是怀揣着友好情意,前来共襄盛举,没想到你们赵国这么没有诚意,参加这合纵大会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徒有虚名的闹剧而已。”
苏秦被赵容等人逼到了死角,他又要应付赵容前来贴身胡搅蛮缠,又要应对张仪挑动诸侯使臣打退堂鼓,着实令他防不胜防。
苏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这压力也是由于他没有估算到江何身上空无任何兵刃导致的。事情并未按照他预想的节奏来,他焉能不穷于应付。
可苏秦毕竟是聪明绝顶又反应奇快之人,他也高喊一声:“张仪,你别想在搅散合纵大会,你乔装改扮,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什么楚国的使臣,不过是你的化身而已,大家别相信他的鬼话,一派胡言。”
苏秦的话更是语惊四座,因为在场的人都听闻过苏秦、张仪同出鬼谷子一门,二人相交很深的故事,但很多人没有见过张仪本人,如今在这种场合之下终于得见,却不料师兄弟二人反目成仇、不共戴天。
整个的宴会堂上彻底地被搅乱了,人心慌慌的,大家都如同坠入五里涡,实在看不出来这场戏是怎么演的,竟然一步比一步惊险刺激。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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