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闻听牛三无意中带出来的奚落,她也不客气了,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就不爱听你们说我们歌舞伎人的坏话,我们难道心中就没有感情了吗?没有感情,我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能记起来你牛哥呢?”
陈丹说到这里,更是一副气急的样子,又道:“牛哥你口口声声地妹子叫着,结果还是把我看成是一个调笑取乐的对象呗。真让人家伤心难过!”
陈丹说着,竟然从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泪,跟前的另外的歌舞伎人听过了陈丹的话,也作出了生牛三气的神态。
但是当她们竟然看到陈丹当场流下泪来,却不由得佩服陈丹,有人就想:“学着点儿吧,这眼泪说来就来,可不是几天就能修炼出来的。今晚被选择出来陪客,与好多年没有再亲自陪客的陈丹班头合作,真是大长见识啊!”
牛三被陈丹给挖苦得脸上的胡子直抖,嘴角挂着讪笑,一个劲儿地给陈丹赔罪,说道:“你瞧我这张臭嘴,真是不会说话,我哪里敢玷污妹子你呀。只是一不小心就秃噜出去的怪话。牛哥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牛三说着,见陈丹还是伤心落泪,他干脆就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轻轻的嘴巴,说道:“妹子你看,牛哥都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你就原谅了牛哥,不要计较了。”
陈丹眼角挂着泪,娇羞地冲着牛三瞅了一眼,说道:“谁让你打自己了,你难道不疼吗?呆瓜。”
陈丹的这句话如果是在大街上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讲出来,那可是令人勃然大怒的骂人话,还不得把对方给惹急了。但是此情此景下,风娇水媚地说了出来,那其中的美艳和传情之处,足以令牛三魂飞魄散,巴不得一下子跪倒在陈丹的裙下,俯首称臣。
牛三说道:“好妹子,你就原谅牛哥我吧,我一个笨嘴拙舌的粗人,能和你这样的神仙似的美人儿在一起,不知哪年修来的福运,可是我还说话不注意,得罪了你,这都怪我。你如果不原谅牛哥我,那我就再打自己一个嘴巴。”
牛三说着,又要举起自己的手打自己嘴巴,他的手伸得慢,动作十分迟缓,看着就是要装装样子而已。
陈丹什么不明白?她是给个台阶就下,于是一把就拉住了牛三的手,柔声细气地说道:“谁让你还打自己嘴巴呀,快停手吧。好好讲你的故事。”
牛三这时才敢再次恢复了笑脸,接着说道:“那个白雍本来是流庐剑门的大师兄,可是那天与我同来了桃花园中饮酒,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你们说怪也不怪?”
陈丹不知牛三讲起白雍的往事,是何用意,她小心回道:“竟然有人在我们桃花园中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我可没听说过。要说我在这桃花园中也呆了十几年来,还未听到过有人在园中失踪的事。”
她抬起头,冲着几位相陪的歌舞伎人努了努嘴,问道:“你们听说过吗?咱们桃花园中竟然有人失踪过?”
那几位伎人是真的没有听说过白雍的事情,她们当然也就纷纷摇头,异口同声地否认自己听说过这等怪事。
陈丹又说道:“牛哥你是记错了吧,连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有人失踪,你是怎么知情的呢?”
牛三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我几时说过流庐剑门的大师兄就是在你们桃花园中失去踪迹的?我刚才只是说那白雍在园中饮酒,并且失去了踪影,谁知道是不是从桃花园中出来后失踪的呢?反正他那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令人奇怪。”
陈丹点了点头,说道:“八成是牛哥你说的那样,那个名叫白什么的、‘牛庐剑门’的大师兄,喝多了酒,在回家路上掉到水塘里去了吧?”
牛三摇了摇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妹子你这回猜错了,白雍根本不是掉水塘里去了。整个流庐剑门只有我最清楚他的下落,他最后竟然给押在了监狱里,莫名其妙地死在那里。”
陈丹心中一懔,但很快就以一个给牛三倒酒的动作,转过头去,掩饰过了自己的表情。她心想:“这牛三还真不是吹的,他的确是有很多的消息渠道,这白雍被惩治之事,是丞相府出面判押的,他一个江湖中人,竟然也能打听得到这个讯息。”
但是,陈丹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整个流庐剑门惟有他牛三清楚”,她感觉牛三大概是觉得白雍失踪有些蹊跷,故而千方百计地打听,最后得知了白雍的死讯,他惟恐自己被牵连进去,所以也不敢四处声张吧。
陈丹想到了这里,格外地坦然了下来。她回过头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千娇百媚地说了一声:“这个故事还算是有点意思。来,牛哥,给你满一杯酒,慰劳一下你,接着再给我们讲讲稀奇事。”
牛三此时酒意上涌,尤其是被陈丹的百般柔情引诱得难以自持,他拉过了陈丹的身子,伸出胡子拉碴的脸庞,冲着陈丹的香腮就亲了过去。
陈丹大吃一惊,吓得手中的酒杯抖动了几下,杯中酒都洒溢出很多滴。但是,陈丹随即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得不让牛三沾些便宜,她竟然强忍着不适,让牛三在脸颊上留下了一吻。
牛三赢得亲近美人的香腮,嘎嘎再起了笑声,说道:“妹子真香,牛哥都被你的体味儿给熏得罪了,哪里还用再饮什么酒?”
陈丹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像想要把牛三留在脸蛋儿上的口水抖落了去。她口中还不误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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