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向宁钧竖起了大拇指,谦虚说道:“我的布置宁将军一眼就看穿了,在你面前,这点谋略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不过,我这也是根据我军的实际苦思出来的。如今我们人数多,在渑池的山区不能充分展开,所以才分路进击。”
宁钧点头赞同,回道:“这也是把人数的优势用到了最大极致的办法,我们可以分路挺进,如果秦军也分兵来阻挡,那无异于是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把我们的优势更突显出来了。季子的方案的确非同凡响。”
苏秦又进而给宁钧解释了一下,自己如何受到孙膑师兄围魏救赵策略的启发,又如何加以灵活变化。他之所以将这个思路原原本本地说出,就是希望能和宁钧在战前更好地沟通。
两路大军的主将都对作战方案有完整地理解,才能在战时将方案贯彻得更彻底,才能适当地灵活机动,彼此配合更为密切。
这时,苏秦已经根本来不及细想:“事前告诉宁钧完整的思路是否会有风险?”
苏秦特意叮嘱道:“宁将军率领的右路大军,遇到秦军的阻挡,切莫着急冲过去,以免中了秦国人的圈套,再次像前一次去救上官城那样,被秦军伏击。看准了之后再行动不迟。”
宁钧拱手回道:“季子放心,我不会让那秦军戏耍得团团转,他们想要伏击我宁钧所率的部队,只怕是这样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苏秦见宁钧信心十足,他也不便再多言。苏秦有心再问问前几天宁钧与庞赐相见的情况,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他思前想后,望着宁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宁钧看自己与苏秦对军情的讨论已差不多了,该交代的已交代,该说明的已说明,该商讨的也商讨过了,可是苏秦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讲。他不由得满腹疑问。
他也在想:“苏秦这是想问什么呢?为什么看着我不说话?”
宁钧猛然想起了庞赐到访的事情,他感觉苏秦所思的大概正是此事。宁钧倒也没往苏秦猜疑于自己的方面去想。因为,自己与苏秦关系着实不一般,他们是多次同甘共苦,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自然彼此信任有加。
宁钧想到:“季子大概是想知道我和庞赐的关系。庞赐的兄长庞会是苏秦亲手处决掉的,对于庞赐的情况他一定是关心的。”
想到这里,宁钧自己主动开了口,他道:“前几天庞会的弟弟庞赐作为秦国使者前来,季子大概也是与他攀谈过了?”
苏秦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简单地问了他几句,但是他几乎闭口不谈自己情况,若不是情势所迫,恐怕连他是庞会的弟弟我都无从知晓。”
宁钧说道:“人从年少到年长真是变化很大,他来找我时,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活蹦乱跳的少年。原本那么活泼天真的一个人,如今却变得极其阴鸷,极其稳健,极其平静,完全大变样。”
既然宁钧谈起了庞赐,苏秦也就顺水推舟地问了一句:“庞赐说是要见你问一问他兄长的身后事,不知他究竟想要问什么,难道庞会的后事他们不能直接处理了吗?”
宁钧一脸尴尬,他支支吾吾起来,说道:“哪有什么处理不了的身后事,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他找我主要是叙旧的,我们说起了那时咸阳城中的一些前尘往事,彼此闲聊一通而已。”
苏秦听了宁钧的话,眉头有点微皱,他看出当自己问起宁钧与庞赐的聊天内容时,宁钧的表现有些不自然,心中不禁感觉异样。再听他的回答,好像也是有些内情不愿讲给自己听。
苏秦想起了周绍一再对于自己的提醒,要自己留心宁钧无意间透露了军情给庞赐,可是宁钧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如此大意?然而,宁钧此刻的吞吞吐吐,又不由得苏秦不提心吊胆。
苏秦对于宁钧始终是信任的,他更坚决不愿去想宁钧会不会有意向庞赐吐露军机。既然宁钧不想说明,苏秦就不便多问。
苏秦只好旁敲侧击地问起了庞赐对于兄长之死的看法。苏秦小心地问道:“不知庞赐是否对于兄长之死怀恨在心?毕竟是我当年手刃了他的兄长。宁将军看出点端倪没有?”
宁钧摇了摇头,回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从始到终都闭口不谈庞会之死的具体过程,也没提起他的兄长死于何人之手。”
宁钧说到这里,也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大家彼此的仇怨大概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了很多。”
苏秦说道:“我初见庞赐,见他表情十分平和淡然,虽然我是他的杀兄仇人,但是他面对我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以为他也想开了当年的事情。”
苏秦话锋一转:“可是,最后他离开我去见你的时候,却说了一些非常刺耳的话语,流露出了内心潜藏着的仇恨,我才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外表虽不显露什么,但胸中其实是压抑着深仇大恨的。”
宁钧“咦”了一声,不敢相信地回道:“是吗?他和我交谈的过程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至始至终沉稳温和,一点都看不出心中还有这些隐情。”
宁钧再仔细地回想了庞赐与自己聊天的过程,又说道:“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个年轻人与小时候判若两人,我也摸不准他的脾性了。总感觉他心机很深的样子。”
苏秦听罢了宁钧的话,也发觉从宁钧那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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