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凑在耳旁叫了好几声,嬴怡终于醒来了,她发现嘴巴被堵住,以为苏秦要对她下毒手。情急之下,又踹又打,挣扎着要喊人。
苏秦使劲紧捂住她的最白,丝毫不敢松手。与此同时,他急忙说道:“嬴怡公主别闹,是我,苏秦,我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嬴怡公主瞪着惊恐的眼睛,显然是不相信,哪管苏秦劝说,依然乱打乱闹的。苏秦无奈之下,伸指在她的膻中穴上一点,嬴怡公主感觉身体一麻,霎时动弹不得。
点了嬴怡公主的穴位,她才彻底安静下来。苏秦放松了对她的管控,一本正经地向她道:
“公主千万别再闹腾,我向公主所说的可是一件大事。如果你能配合我,我可保证你明日不必嫁给那个冒都,全身而退。”
这句话很具有诱惑力。苏秦借着微弱的夜光,发觉嬴怡听闻自己可以不嫁给冒顿,眼光立刻闪闪发亮,她拼命不停地眨着眼,表示十分同意,神色很急切的样子。
苏秦唯恐嬴怡接受不了突然而至的秘密,所以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我此次送亲实际上正是给秦国的大军打头阵,明日婚礼之时,正是魏卬将军率领秦军突袭义渠国的时候,秦国对义渠征战的成败在此一举。”
嬴怡眼睛一眨一眨的,认真地听着。苏秦接着告诫道:“此事多么重要,想必你也明白,你不是之前猜我送亲有特别任务吗,我的任务就是做此次行动的内应。”
嬴怡这时证实了自己由来已久的猜测,她想表达什么,但是浑身麻痹,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于是只好拼命地快速眨着眼睛应和。
苏秦表情更加严肃,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不羁之气,他满脸正色地说:
“我本来是要在明日婚礼时再告诉你秘密,可是临时发现义渠人也有他们的计划,明天婚礼的酒里可能被下毒,所以,公主切记不要饮酒,就推说是身体不适,不能喝酒好了。”
嬴怡静静地听着,心中有千万个疑问,想要请问苏秦,但是由于身体不做主,勉强挤出一丝声音,在苏秦听来,只是低低的、“哦,哦”的话语。
“大概是嬴怡已经知晓其中的利害了。”苏秦从她的神情和身体动作看得出来。
他又给嬴怡交代了要沉住气,顺着义渠的礼节,切忌违拗不从,反而坏事。最后,因担忧嬴怡的纠缠,他再次强调道:
“我这就给公主解穴,公主不必多问,苏秦也不会过多回答,希望公主为了自己,也为了秦国,能相信苏秦,尽量配合我的行动。”
苏秦说完后,在嬴怡的背部和太阴穴推拿五下,嬴怡公主缓了缓身体,匀了匀气息,终于能活动手脚。
她首先跳了起来,照着苏秦的前胸乱捶一通,口中骂道:“好你个苏秦,竟敢对本公主下如此重手。”
苏秦却并不还手,任由她发泄一回怒气。嬴怡捶打了一阵,也没有了心劲,她确认说道:“你刚才所讲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伤心失望了这么长时间。”
苏秦深深地点着头,低沉着声音回道:“请公主自重,不要再任性胡闹,以免泄露了机密。之所以不早告诉你,就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连那高胜,到现在也是蒙在鼓里的。”
嬴怡公主眼珠子转了转,细想了一下,觉得苏秦的话有些道理,心里相信了他的话语,也就不再过多地责怪于他的无礼。
可她紧接着又问道:“你说的义渠人的计划,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要毒死我们全部吗?毒死了秦国的公主,他们拿什么人来和亲,岂不是愚蠢透顶!”
苏秦回道:“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和高胜,将我俩拿下,对付公主就好办多了。至于我告诫公主明日不要饮酒,实在是担心有意外情况,如果他们连公主也要下手,你岂不是糊里糊涂地中了他们的算计?”
嬴怡一听,沉吟片刻,她心说:“没想到苏秦竟然还这么体贴自己。”在遭遇到逼婚,母后和哥哥毫不容情,以及芈八子的幸灾乐祸等种种挫折后,有人显露出对她的些许关照,不由得嬴怡内心十分感动,她幽幽地说道: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头来,惟有苏先生还这么关心我,不仅帮我脱离苦海,还真心实意为我着想,提醒我莫中那义渠人的毒计,贱妾十分感念先生大恩,叫我如何报答于你。”
苏秦听到嬴怡这番话,觉得她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和先前刁蛮胡闹的公主判然有别,真是“阴晴不定”,而且她竟然还称自己为“贱妾”,实在是姿态足够放得低。
但苏秦对于嬴怡仍然不敢太过信任,因为她好似从来都无定性的样子。苏秦因而沉静地寒暄道:
“大恩不敢担当,苏秦只是帮好朋友魏卬将军的忙而已。这次征战之后,我也就回东方老家去,再也不参与秦国的国事。”
嬴怡十分惋惜,说道:“苏先生何必急着离开秦国,这次你立了大功,我哥哥还不知道要怎么奖赏于你,高官厚禄唾手可得,说不定还能做个驸马爷,岂不是前程无限。”
苏秦听出了嬴怡话里的意思,心想:“此刻你嬴怡有求于我,好话说尽,谁知明日脱离苦海,又会是一副什么嘴脸。女人的心说变就变,哪里有个定数,那孟婷岂不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兀自一个人在那里思忖,也不再回话,嬴怡本来暗中提醒苏秦,要激起他当驸马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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