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兄,跟我去书房如何,此处人多口杂,不是议事之良所啊。”看着这老秀才竟然说出那么一番惊人的话,徐清心里也是吓了一跳,据他跟张合相处下来的时间来看,这可不是一个善茬,虽然平时里温文尔雅的,可要是给他一副金丝眼镜,简直就是标准的衣冠qín_shòu,这老头竟然敢这么大声的喊,不得不说,徐清心里是敬佩的。
起码这老头是喊出了自己心中不敢说的东西,此时的徐清可不知道这老头的背景有多么的大,只见张合瞪了这老秀才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徐清赶紧搭腔说道,这些老者可都年过古稀了,尽管只是平民黎庶,跟实权者不可同日而语,可好歹他们是自己请来的,要是让张合臭骂一顿,徐清可真就要愧疚了。
在徐清的脑袋里,他可没有想过秀才这个功名有多么的大,通过电视剧的了解,秀才在徐清的眼里,也就是初中生的水平,跟一财政局局长顶牛完全是找死,可在这个时代,真正的秀才,绝大多数都是地方上的乡绅,拥有着数量不少的土地,不仅有钱还享有一定的政治特权,可以说是宋朝的人大代表了,一个主簿想要光凭口舌之利便破口大骂是决然不可能的。
“那好,徐大人,请。”张合被这老秀才那么一骂,他还还不了口,本也就不想在这待了,正所谓想睡觉,徐清就递来了枕头,张合忙不迭的就答应了下来,躬身向着后衙一指,倒是比徐清更像这府衙的主人了。
“请,请。”看到张合那么热情,徐清有些没懂,以为是张合卖了自己一个面子,便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张合一起走进了后衙之中,一进入后堂,整个四周的环境顿时安静了不少,仆人见自家老爷走了进来,很是子爵的将连接前厅房屋的竹帘一放,外面的声音便又压低了不少,伴着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扑簇簇的声音,那吵闹声便完全消失了。
“徐大人,我刚才说的可都是肺腑良言,那些朝堂之上的大员如何看待我等地方官,难道岂弟真的不知道吗?我等与其说是陛下之良臣,倒不如说是朝堂诸公之鹰犬罢了,只要衮衮诸公一句话,便可定我等生死!岂弟,你是真不怕死了吗?”
一进这大门,张合便再也忍不住了,看着徐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徐清看着他,轻轻一笑,自从决定如此做之后,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想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做一件有用的事,便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张合的话对他来说,无异于是隔靴搔痒,没有半分用处。
不过对于张合这份苦口婆心,徐清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徐清伸出手重重的握着张合那双保养的非常白皙的手,很是真诚的说道:“衍之兄所言,我亦有所知,数千袋粮食,上千万钱财在我的手里灰飞烟灭,想要杀我,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知晓其中凶险,为何…”看着徐清那坦然的态度,张合的心里更加紧张,可话还没说话,徐清便笑了,这一笑是如此的轻松,仿佛看穿了张合的内心一般,这让张合心里不自主的慌了,后面劝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徐清看着他,很是轻松的说道: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城外洋洋洒洒,二十余万人,若我不救,还有何人能救。老天?还是远在汴梁城的诸公?”徐清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定老天和那些聪明绝顶之人,还是在否定自己妄图以蜉蝣之力撼动苍天穹庐的自大,继续说道:“衍之兄,这是我即将要给安抚使大人送去的信,您看一看吧。”
“信?”
徐清口中的话,张合曾经也讲过无数遍,‘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是司马迁在激愤中,讲述自己的不幸给好友任安的一封信中所写到的句子,读起来只要是读书人便会热血澎湃,这也是张合曾经在读这句话时的感觉,可此刻听徐清将这句话念出来,张合竟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做下必死决定的人会用的语气!
这让张合在从徐清的手上接过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一种使命感,他双手合十仿佛是在叩拜着什么,然后双手郑重接过,如同这不是一封报告信而是一道圣旨一般,那信封到了张合的手里,张合没有直接打开看,而是用手轻轻的撵了一下,他能感觉到,信很薄,可以估摸的出,徐清写的内容不会太长。
‘一个将死之人,到底写了什么呢?’带着这样的好奇心,张合打开了这封徐清交给他的信件,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抬起了头,看着徐清,睁大着眼睛,仿佛要看透徐清这个人似得。
信件如他所料非常的短,加在一起,总共不过一百来个字,通篇表达的内容也非常简单,张合看到的第一眼都差点以为是别人写的,文笔实在是太差了,简直就是乡野莽夫才会写出来的东西,要不是从徐清的手中亲手接过的,张合估计自己会直接把信扔在地上也说不定。
不过字迹的丑陋和文笔的简约并不妨碍这封信给张合所带来的震撼,整封信的内容非常简单,讲的就是一件事,查封粮店是我干的,与其他所有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就是徐青在这封信中所写的内容,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的辩解,没有一个字是在说自己是多么殚精竭虑,迫不得已,看完这封信张合的第一反应就是徐清简直就是在求死,写这封信,仿佛不是在求情而
喜欢平淡为官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