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裘小姐粉扑扑的脸蛋儿眉开眼笑,竟也在为自己拍手叫好。
段山岳一阵意乱情迷,急切地跨出了那一步……
不过,他这一步却不是朝着计划中的方向,而是朝着裘小姐去了。
方向错了也还罢了,问题是他过于急切,内息未稳,神迷中匆匆一跨,加上平日里疏于内功练习,功力本就不甚扎实,脚步一出,段山岳心中便连喊:“苦也!苦也!”
只觉得内劲急速回流,胀大的手臂便像泄气的皮球般开始萎缩,力气一个不继,那千斤石兽顺着跨步的惯性,拽着段山岳狗熊般的身躯,推山倒柱似的直往下砸,不偏不倚,正对着裘君倩裘大小姐!
众人对这一突发状况显然缺少心理准备,就连布置在四周防备段山岳失手的那些健壮家丁,也因为段山岳那轻松的一举而放松了警惕,一愣之后,再抢已是不及。
裘大小姐可谓女中英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蹬腿提腰,便欲以一个小腾跃躲开……
然而,她忘记这会儿身上穿的是紧致裙衫,一个磕绊,原地坐倒!
眼看裘小姐便要香消玉殒在那千斤石兽之下,一个伟岸的身影已挡在她面前,那是身旁的父亲裘太师已然抢到。
裘让双掌错于胸前,凝聚内力,欲以一双铁掌硬接那千斤石兽。
而几乎就在同时,裘让眼前一道银虹闪现,待虹光隐去,只见贺卓文已用剑身抵住石兽。
原来贺卓文见石兽砸下,出手相救有所不及,果断长剑出鞘,仗剑飞身,利用手臂和剑身的长度,抢在裘太师前接到石兽。
贺卓文这一剑也只让石兽微微一缓,但就这一缓,贺卓文已抢到石兽下方!
他腰步急转,双手平托剑身,向上顶住石兽。
然而,千斤石兽的坠力何其之重,那柄剑瞬间被压得弯如弦月,直压到贺卓文肩背!
他的手掌、后颈均因剑刃陷入而皮破血流!
即便如此,仍无法止住石兽。
重压之下,可怜的贺状元先是单膝砸地,石砖地面都被砸出个圆坑,接着胸闷喉甜,吐出一口鲜血!
好在贺卓文已经为众人争得了足够的时间,先是裘太师虎扑而上,一个拔柳式死死抱住兽头!
紧接着众人一拥而上将石兽拿下!
再看贺状元,却已伏在地上,不省人事!
裘君倩飞扑过去查看贺卓文伤势,眼眶已是泛红。
裘让急命人抬贺卓文进太师府别院,回头刚想吩咐女儿些什么,裘君倩已抢先说道:“爹,我去请崔伯伯为卓文哥哥看诊!”
裘让本即此意,便让她速速去了。
文状元暂且安排好了,裘太师这才想起还有武状元呢?
他眼睛一扫,这小子正一副狼狈模样、目光呆滞地站在一旁,像是还没回过神来。
“段状元!”
“……”
“段状元?”
“啊?太师,下官在!”
段山岳的语气很是惶恐。
“段状元有否受伤?”
裘太师的话听起来是关心,语气却又太平淡,脸上的表情也让人难以捉摸。
段山岳更紧张了,“噗通”一声跪倒!
“下官一时失手,险些伤及太师和小姐,下官有罪,罪该万死!”
“段状元何出此言?老夫有言在先,但能搬动石兽,重重有赏!今日段状元一展神力,老夫很是钦服。裘允,取黄金百两赐予段状元!”
裘太师不罚反赏的态度和依旧平淡的语气让段山岳倍受煎熬,他宁受裘太师一百记耳光也不要领这一百两黄金!
裘让也不再理会段山岳,叫了吏部尚书单淳到近处,附耳道:“单大人,你们吏部就不要先给贺状元安排官舍了,贺状元暂时就住我府上,至于何时报到,要看他伤势恢复得如何,还有,状元还乡的假期也是不能少的!”
单淳自然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唯喏。
跟单淳交待完毕,裘太师就正门前向众人一拱手!
“今日状元之宴果是实至名归,诸位必跟老夫一样眼界大开,本意与诸位通宵达旦,然状元宴岂可无状元,贺状元意外受伤,今日宴席只能到此,不周之处,诸位海涵!”
说完吩咐裘允好生送客,又因请动了石兽,嘱咐他客散后宰杀活鸡祭拜,便自疾步进府看望贺状元去了。
太师府别院是个雅致所在,石桥卧绿水,高荫蔽红墙,是裘太师专为接待远来贵客所建。
裘让步入别院,却见本该在给贺卓文治伤的崔修正把玩着贺卓文的佩剑,便问道:“崔兄,可替状元郎看过伤了?”
“嗯。”崔修右手持剑向上,左手并食中二指轻抚剑身,随意应了一声。
“伤势如何?”
“皮肉筋骨之伤自然无碍,不过内腑受了震伤有些位移,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是复原不了的!”
裘太师眉头微皱,崔修白了他一眼!
“知足吧!今日若非我在这儿,别说一年半载,就是三年五载他也未必下得了床!”
裘太师笑道:“崔兄哪里的话?有崔兄在此,这点伤自然手到擒来!”
崔修也不答话,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卓文的剑,甚是入神!
裘太师奇道:“崔兄识得此剑?什么来历?”
崔修听问却将剑归鞘。
“不识,只不过是把上好的宝剑。”
“嗯,确是柄难得的好剑!”
裘太师点头认同,又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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