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信儿见竹然此番反应,冷笑了笑,喝掉杯中余酒,起身要走。
竹然没有阻拦,他的一句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了本是风平浪静的湖面之上,扑通一声,扰得人心绪难宁。
伸手去拿酒壶,倒满一杯烈酒。今日不关是他哈信儿的生辰,也是她竹然的。刚欲去喝,便被丫鬟拦了下来。
“姑娘可不能喝酒!”
未等丫鬟往下说,竹然也想起来了,今早喝的汤药和酒相克,这一杯烈酒下肚,怕是会要了她的性命。放下酒杯,对丫鬟微笑:“多谢提醒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急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停了下来。黄昏时分,府中人等都闲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消遣着各自的空闲时间。
用她去换陆子寒。这一句话,蕴含着多少信息,不用绞尽脑汁去想,最浅显的一条,便是哈信儿已知晓了她的身份……
“王爷~~”女子的娇羞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要么……”越来越近。
“今晚本王好好疼爱你!”
“讨厌……”声音又越来越远。
男欢女爱……外面虽已是昏黑,竹然向窗外望去,也能模模糊糊看清两个人影。哈信儿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经过此处,又向远处走去。
竹然倚靠在窗边,心中对哈信儿不免鄙夷。可是转念一想,世间的男子,本大多都是如此,**是**,情感是情感,两者可分开、可重合。**骤起,面对毫无感情的女人,也可做到甜言蜜语,软语缠绵。事成之后,毫不客气的弃之一旁。三妻四妾,环肥燕瘦,有满足生理的,也有慰藉心灵的,这便是男人,垣谳国也好,忽欧锡国也罢。天下的女人有几个不知其中道理,然而,幻想与自信是女人的天性。对于丈夫或是情人,女人总是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别的女人相比,女人总会认为自己在男人心中有着独特而不可替代的位置。殊不知,从一而终的词汇只能用在女人身上。于男人而言,女人不过是女人,环肥燕瘦,百态而已。
那么朱赫瑀呢……那么朱赫瑀呢,竹然在心中重复了两遍,她爱上的男子,或许能够免俗。毕竟在娶哈馨儿一事上,他的态度,让她心中动容……
第二日清晨,丫鬟拿来了垣谳国女子穿着的交领右衽裾裙,为竹然更衣。想到昨日喜梅的话,竹然心知一会要发生什么。只是,会发生什么呢?送她回京都?
一切谜底在见到朱赫瑀时解开。
丫鬟引路,带竹然来到长信王府正殿。殿内莺吟燕舞,鼓乐齐鸣,好不热闹。哈信儿坐北面南,朱赫瑀与一陌生女子坐西面东。三人面上皆是礼仪谦卑之态,但空气中却有箭拔弩张之势。
哈信儿正对门口,见竹然来了,吩咐殿中舞女,乐工退下。起身邀请:“侧王妃请进。”
朱赫瑀向南侧转头,看到竹然。哈馨儿亦随着朱赫瑀转头,去看竹然。三人相视,难后重逢,没有预想的那样激动人心。
竹然看着朱赫瑀双眸,由第一眼看见自己时的灼热,转瞬而为冰冷。一冷一热,激的她心中难受非常,一丝失望漫在心尖难以排解。走到他和哈馨儿身边,他指了指左侧的空位让她坐下,眸中的冰冷已是转换成了别的情愫,但硬朗面庞上露出的温暖笑容,又使竹然不顾一切的沦陷了。
“然然,坐这里。”
竹然点了点头,在抬头之际,看到了他身旁佳人的美丽容颜,是不同于寻常女子的霸气,和西子羽近似,但又更胜于西子羽。天之骄女,目空一切,却在朱赫瑀面前露出女人姿态,不禁让人唏嘘感慨。
席间,竹然和朱赫瑀没有交流,直到酒宴散了,两人独处一室才有了交谈。
“瑀……”竹然靠在朱赫瑀肩头,依旧是紧贴他胸膛,感受让人安心的有力心跳。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诉说,有种种委屈,想要诉诸。正捋着头绪,不知要从哪里说起时,便听他开口道:“然然……”
抬眼看着他俊逸侧颜,等着他的下话,不想听到的却是:“你来岭西找我,是因为心中有我,还是因为走投无路?”
听后,竹然一下子从他身上坐起,柔情蜜意瞬间不见,看着朱赫瑀道:“你什么意思?”
朱赫瑀伸手来搂竹然的腰,看着竹然又道:“在草屋中为何不告诉我,你已怀有身孕?”
满满的质问语气,如冬日刺骨的寒风吹在了竹然的心上,刚露出一丝苦笑,朱赫瑀又发一问:“在这里迟迟不肯回京都,就想配合哈信儿保陆子寒一条性命?”
“我们难后重逢,你不关心我这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竟来质问我这些!”竹然拿开朱赫瑀放在她腰间的手道。
朱赫瑀捧住竹然的脸道:“然然,你听我说!”他眸光灼灼的看着竹然,道:“你向我解释,解开存在我们之间的误会,让我们彼此再没有嫌隙。”
竹然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会问,便是他心中有。别人的几句挑拨之语,以他之慧眼谋心,为何会看不穿,因为他心中有,他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一经有心之人挑拨,利剑瞬息出鞘,成为阻隔她和他的武器。一种失落与失望的无力之感深深的荡在了她的心中,她想不明白,相濡以沫的生活为何就换不来彼此之间的信任。他不信任她,竹然扪心自问,她在心中又几时完全相信他了,她承认自己爱他,可是心中隐隐的也怕彼此一次一次的相互试探,最终会耗尽所有……
“然然,”朱赫瑀面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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