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信儿用力固定着竹然下颚,疼痛触发泪腺,流下眼泪本是在所难免。他便是要成心阻拦竹然。
“只要字不被眼泪晕染,你便带我去?”竹然咬牙问道。
“对,只要不被晕染!”哈信儿点头道。
他固定着她的下颚,使她不能仰头,疼痛使她想要流泪,她便要用另一种疼痛转移注意力,死死咬住下嘴唇里侧,直到血腥充斥了满嘴。果真奏效,她生生没掉下泪来。
哈信儿看着竹然唇角流出的鲜血,陡然放开了手。
“你行!”
竹然对他道:“带我去西山!”
“来人!”哈信儿对外喊道,“给姑娘洗漱!”
丫鬟进来,看到此番场面:竹然跪在地上,满口鲜血,脸上赫然两个大字。吓得腿脚发软,险些没有摔倒。偷偷去看哈信儿脸色,却见他脸色如常,心中打鼓,去扶竹然。却听哈信儿道:“好好服侍姑娘。”
说完要走,竹然叫住他道:“王爷,先前答应我的……”
“准备好车马过来接你。”
“谢谢。”竹然对哈信儿背影道。
丫鬟拿手帕轻轻擦掉竹然脸上的墨迹,和唇边的血迹。又服侍竹然穿衣,打扮。也是小袖窄衣,在别簪子时,竹然按住丫鬟的手,轻轻道:“固定住头发就行,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戴。”
玉笛才死三日,丧期未满。
哈信儿带竹然去了西山,玉笛坟头。考虑到竹然身体,马车上铺了好几层软垫,行驶的极其缓慢。直到到了玉笛坟头,竹然手拿玉笛佩剑,站在她的坟旁,却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外面的天气很好,偶尔有微风拂过,临走时丫鬟为竹然披了披风,千叮咛万嘱咐竹然刚刚小产,不可以见风,见风怕以后落下病根。竹然此时却解下披风,披在了玉笛坟头。然后跪地,将纸钱点燃。
一跪跪了几个时辰,直到哈信儿忍不住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回去吧!”
竹然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佩剑,对坟头说道:“本来是想让你把它带走的,结果却被留了下来……既然留下了,就放在我身边吧…也好留个念想……”
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哈信儿,竹然对他道:“谢谢你,安葬了她。今生今世,我欠你一个人情。”
哈信儿听后不屑一笑道:“我救了你,除了人情,你还欠我一条命!”
“是,谢谢你。”竹然无话可说。
哈信儿却凑近竹然道:“振作起来,别这么颓废。本王这几日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你容光焕发起来!”
竹然听他此番言辞,不免惊讶,没想到哈信儿又补一句:“就当还我人情。”
竹然没有再说话,哈信儿确实是她的恩人,只是竹然凭心而论,对他,有感激之情,但是却很少很少……
从玉笛墓地回来,竹然休养了半月,身边丫鬟事无巨细的照顾,身体已是好了大半。勉强能够站起来走路,心中便也做好了回京都的准备。这半个多月,在服侍丫鬟们的口中,竹然对忽欧锡国大致也有了了解。
哈信儿与哈馨儿虽为兄妹,却感情不和。哈馨儿自小到大,优秀非凡,虽为女子,却远胜兄长,深得大汗器重。
哈信儿狂傲平庸、好大喜功,有勇无谋,偏爱女色,虽不得忽欧锡国大汗喜爱,但因长子身份,终要继承忽欧锡国基业。
在此一住便是半个月,竹然知朱赫瑀必定心急如焚,在找她和玉笛下落。可是哈信儿迟迟没有回府,她出不去这长信王府!
这日府中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向丫鬟打听得知此日为哈信儿生辰。六月十二日,哈信儿生辰,真是巧合,今日,也是她竹然生辰。在王府两年多的时间,度过的两个生辰,都是水辛和若依陪在她身边,简单但温馨。此时不免惦念二人,水辛和竹朗的感情自是不必担心,只是赵怡红这个婆婆,竹语这个小姑子,不知会怎样刁难水辛。若依是否离开了大理寺监牢,此时身处何地,竹然不能不惦念,还有就是梧桐,对她,竹然心中左右矛盾,好不起来,也坏不起来……
“在想什么?”
哈信儿的这一声响,让竹然下意识的想到了朱赫瑀,他总是突然的到她身边,开口也便是:“然然在想什么?”
竹然笑笑,抬眼去看来人,出于礼貌,用垣谳国礼节,微微欠了个身道:“长信王。”
在这里已半个月之久,竹然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忽欧锡国礼节。只是,她是垣谳国人,不想用他国礼节,即使此刻身处他国。
哈信儿还记得临走时对竹然说让她容光焕发的半玩笑半认真的话。此时见竹然入乡随俗,穿着本国窄袖小衣,淡粉色上衣配银灰色窄裤,紧身衣裤因身量消瘦而十分宽松,头上只别一支玉簪。未施粉黛,面容干净白皙,弯弯秀美略微轻蹙,唇角轻勾,似笑而未笑。心想这垣谳国女人倒是别有一番温婉风味,毫不避讳的注视竹然,一时看的出神。
竹然不喜欢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注视,略微低了低头,还未等开口说话,便从外面走进一个女人。
“王爷,妾身想你了,你怎么才回来!”
女人声音妩媚,身材妖娆。走进来见室内只有哈信儿和竹然两个,看了看竹然,似是在宣告主权似的,走到哈信儿身边,贴在他的怀中。柔柔说道:“今日是王爷生辰,打听到王爷今日回来,妾身一早便做好了饭菜,候着王爷了!”
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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