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浮现出这句话,那场春游,朱赫溪向他透漏了风声,他卑劣的设下了擒贼先擒王的圈套。竹然再也无法去蒙蔽自己。眼角划过的泪痕迫使她去睁开眼睛,已是第二日了,看到了坐在床头的朱赫瑀。冷冷一笑,无言以对,等着他翻牌。
“醒了。”朱赫瑀见竹然睁开了眼睛,眼角滑泪,心中十分不畅,但却强使语调平和的说道。
平和的语调通常都是雷霆的前兆。瞥见昨日自己穿的太监服被扔在了地上,此刻她什么都没穿的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纱被。他应该知道了一切,她和陆子寒的一切,包括一个月前的事。竹然想,他不见得有多在意自己,可是身为一个男人,特别是像他这样,拥有权利地位,受万千女人敬仰的、骄傲的男人。又怎会接受自己的小妾心有他属,就算是没入他王府之前恐怕都不行,何况一个月前两人差点远走高飞,又何况那个人是他的妹夫呢。
竹然眼睛直视朱赫瑀,惨然一笑。昨日的过度哭喊使嗓子变得十分沙哑,她轻轻开口道:“…王爷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朱赫瑀俯身凑近竹然的脸,轻轻笑了笑道:“嗯…本王还真有问题,然然是先吃粥呢,还是先穿衣洗漱呢?”
她和他的眼睛距离不过半尺。但却是看不出他眼里的情愫,索性闭上眼睛,开口道:“臣妾累了,没有心情和王爷在这里白白耗费功夫,王爷想怎样对臣妾,还请尽快告诉臣妾。”她真的不在乎了,内心的失望使她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让她不再有力气去讨好朱赫瑀。她突然想自私一回,为什么总是考虑别人,她想彻彻底底的为自己去活一回。
朱赫瑀半天也没去开口说话,就因为知道了陆子寒娶了朱赫溪,她便如此了么!抑制住自己,他知道要是此刻冲她发脾气,那他便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王爷,粥准备好了。”若依端着粥碗进来,心中十分忐忑,朱赫瑀昨晚抱着人事不省的竹然回来,愤怒的脱了竹然身上所穿的太监服,然后一坐便是一夜,一言不发。
朱赫瑀吩咐道:“把粥放下,把这身太监服拿出去。”
若依出去后,朱赫瑀用拇指和食指拿起粥碗,轻轻拨动碗中瓷勺,突然笑道:“饿了么?本王喂你吃粥。”
“臣妾不饿。”不去看他,直接道。
“睁开眼睛。”见她没有动作,他终是忍不住,一字一顿的道:“我命令你睁开眼睛。”
他命令的,一种震慑力还是使她睁开了眼睛直直的去看朱赫瑀。
他轻轻的扶起她的身子,让她靠着他。她身上连肚兜都没有去穿,春光直接外露。他看着她,果真是哀莫大于心死,身子裸露在外却丝毫没有动作,不去遮掩。伸手去将床榻上的锦被掖在她锁骨之下。
他喂她吃粥,每盛出一勺都是轻吹,然后再放到她嘴边。
竹然看向朱赫瑀,料想和事实反差竟是如此之大,如此悉心的动作,让她冰冷的身体和内心都为之轻颤。
“可不可以一直这样对我,不要对我暴怒。”她不知怎么了,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
朱赫瑀为之一愣,他在她心中就只会暴怒么!
见他听到这话,出神的看着自己,竹然干笑了两声,“臣妾开玩笑呢。”
朱赫瑀放下粥碗,去握竹然的手,“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女人,我对自己的女人好,不是天经地义么。”
竹然脸上的强笑凝滞,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你不要在说了,再说我就信了!”
看着她起伏不定的锁骨,朱赫瑀重申:“你是我朱赫瑀的女人,我对我的女人好天经地义!”说完,他便放开她,转身走了。
竹然靠坐在床栏上,朱赫瑀的话全部进到了她的心里,这是情话么?与海枯石烂,真情不变的情话相比,哪个更加动人呢!只是…朱赫瑀,陆子寒,他们的诺言感人,只说完了他们也就忘了!她不信,世人说她矫情,她信了,到头来却是撞到南墙的遍体鳞伤。
水辛进来服侍竹然更衣。见竹然靠在床栏上,眼睛发直,任由自己侍弄而不发一言。着急的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竹然看着水辛,笑笑问她:“还记得陆子寒么?”说出这几个字,眼泪就又是涌了出来。
水辛变了脸色,拿着衣服的双手不觉一颤,“夫人…夫人提他做什么!现如今夫人已是王爷的侧妃,可…可不能做傻事!”
“他再不值得我去做傻事了。”竹然讽刺一笑,笑容苦涩,犹如浓烈的普洱,只是不带香气。转移话题,问道:“我昨日是什么时辰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夫人昨日是…是戌时,不对,不对,是亥时初回来的。”
“那怎么回来的,谁送我回来的?”竹然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当然是王爷了,王爷抱夫人回来的!夫人昨日喝的大醉,睡得可死了!”
“哦,知道了。”竹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已是心如明镜,朱赫瑀知晓了一切,只是还未发作。
“夫人,今日老爷和大公子过来!”梳完头发,水辛道,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看此时失魂落魄的竹然,倒是感觉不出喜悦了。
竹然收回思绪道:“端午佳节,朝廷照例要给大臣放假。身为王爷的下属,父亲和郎儿来到王府也很正常。”
“可是王爷说谈完政务,要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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