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竹然迟迟没有说话,朱赫瑀突然用手搬过她的身子,却见她哭了,眼泪落了满脸。
竹然忙擦去,她不想在他面前这样卑微。
朱赫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第二次见竹然哭,在他的印象里竹然是倔强的,在锦州城面对王云鹤时,她没有落泪,在惠州面对军队哗变的险境时也没见她哭。可是上一次因赵怡红被封为诰命夫人,她却哭了,这一次又是泪流不止。自己的女人在身旁哭泣,他竟不知该如何劝慰。握住竹然的手,然后放在他的脊背上。
感受到朱赫瑀身上的健壮,结实,竹然不好意思,像是碰到了火炉,想缩回手去。突然,她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伤疤,好多。忍不住回头去看,有细长形状的,长矛头形状的,还有着尚未痊愈的新疤。想到在街上两名男子的话,他…他也很不容易。
“我们一样!”朱赫瑀道。
“战场…战场很残酷?”竹然真诚的直视他的眼睛,毫无躲闪。
朱赫瑀见她不哭了,心中欣慰,重新搂住了她**道:“没有你这温柔乡舒服。”
竹然是很认真问的,见朱赫瑀没正形,也就没再说话。
……
第二日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十六日,月信如期而至,疼痛依旧,丝毫没有减缓。
即使是春夏之际,竹然躺在床上,盖了双层的被子,若依又为竹然拿来了火炉,还是觉得冷。
“夫人,要不咱们再找些大夫瞧瞧吧。”
“没事,挺过这一天就好了。”
在竹府时,赵怡红不让她请大夫,在银子上克扣她。进了王府,府中大夫受吏部委派,不受朱赫瑀直接管辖,对朱赫瑀及身边人倒是恭敬,可对府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则是能省力就省力。
“夫人,趁热喝些姜汤!”水辛开门进来,端了姜汤来。
“我…我没事,每个月熬过这一天就好了。都退下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水辛和若依面面相觑,每个月的十六日,竹然都会受一次罪,她们看着疼得脸色惨白,额头冒虚汗的竹然,都觉得心疼。
水辛先退了出去,若依小心的掩好门窗,也退了出去。
竹然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天已觉天昏昏暗暗了起来,可小腹部的疼痛依旧没有丝毫减轻。
门突然嘎吱一下响了。
竹然以为是丫鬟进来掌灯,就在床上躺着一动没动。
“什么时辰了?”竹然虚弱的问道。
“午时。”朱赫瑀在一旁答道。
竹然一听到朱赫瑀的声音,整个人都清醒了。午时?可屋子里明明已经昏暗了。
“昨日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朱赫瑀走到竹然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竹然摇头。
朱赫瑀用袖脚轻轻的擦去了竹然额头处的虚汗,又伸进被子里攥握竹然的手,“怎么这么凉,莫不是受了风寒!”
“来人,把周大人请来。”朱赫瑀朝外喊道。
若依闻声进来。先向朱赫瑀行了礼,而后走到窗户处撩起了窗帘,外面的阳光直接射了进来。
竹然看着照进来的满屋阳光,道:“王爷,臣妾没事,不用麻烦大夫了。”
“无事?”朱赫瑀看向竹然惨白的脸反问。
若依突然跪地道:“王爷,夫人每次来月信时都会像今日这样,疼得死去活来。可…可府中的大夫个个趋炎附势,见王爷常年征战,与夫人相见的时日少之又少,对夫人的病都是应付了事。”
“哦?去把府中的几位大夫都请来,本王倒是想见识见识他们怎样趋炎附势。”朱赫瑀话中不带情绪。
“是!”若依听道,差点喜极而泣。
不一会,竹然的房中就聚齐了四位大夫。
“麻烦各位看看,侧王妃得的是什么病?”
四人见朱赫瑀脸色极差,大气都不敢喘,都低着头跪在地上。
“莫不是连本王也吩咐不动你们了!”
“臣等知罪。”
朱赫瑀看了看四人,反问道:“是吏部尚书陆昌旭调派你们来王府的么?”
吏部尚书陆昌旭,竹然迷迷糊糊的听着,可也马上猜到了是陆子寒的父亲。原来他是吏部尚书之子。
四人答是,朱赫瑀笑了笑,然后随手指了其中一位道:“你来给侧王妃号脉。”
那位大夫上前为竹然把完脉后道:“启禀王爷,侧王妃痛经宫寒,气血两虚,怕是初次行经时受了寒凉,而后又常年累月,得不到调养所致。”
朱赫瑀看向竹然,竹然点点头。
“那有何治愈之法?”
那位摸了摸胡子,又看向其他三人,都摇了摇头道:“侧王妃的病只能慢慢调养不能立时治愈。”
朱赫瑀追问道:“如何调养?
年纪稍长的一位道:“臣等先为侧王妃开定坤散止痛,等过了经期,再慢慢开药调理。”
朱赫瑀应了声,后站起身道:“大人们把方子开好,送到药房,然后去李总管那领完赏钱,就去陆尚书那儿交差吧!”
竹然听明白了朱赫瑀的意思,四个郎中也听明白了朱赫瑀的意思。迟疑了一会,然后不约而同的跪地磕头,撕心累肺的边哭边道:“臣等知罪了!臣等再不敢怠慢侧王妃了……还请王爷放臣等一条生路……”
朱赫瑀看了看略微蹙眉的竹然,悠悠开口道:“看来大人们是不太了解本王,本王决定了的事情,从来不会再改。大人们再在这里扰侧王妃休息,本王可要亲自给陆尚书写信言明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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