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竹然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来回的荡。春雨过后,微凉的空气丝丝缕缕的透过鼻子沁到了心里,使心一阵一阵的空虚,竟隐隐地觉得泛痛。
记得那年,也是春雨过后,空气亦是微凉,吹浮在身上,感觉的是阵阵心寒。她为了在母亲生辰时父亲能来,不惜在夜里跑出府去,在离府很远的郊外挖一种叫马蹄菜的野草,自己也不知是何时听赵怡红说起母亲和父亲初次相见就是源于这种野菜。
千心万苦的挖回,又晒干磨成了粉末,用它做成糕点,泛着淡淡的药香。竹然满怀希望的拿去给父亲,竹长郡连尝都没尝就将盒子丢在了地上,“这等粗鄙之物,拿来做什么,看来你娘越发娇纵你了!”
竹然楞楞的看着地上的食盒,脑袋发蒙。
“父亲,子寒哥来了!”竹语突然进屋,声音里略显激动,带着陆子寒来到了竹长郡的书房。
竹长郡还打算说着什么,见二人走了进来,铁青的脸慢慢转为了慈色。
“陆公子,来了为何不事先通报一声,老夫好有个准备迎接你啊!”
“伯父不必客气,父亲打发我到京都办事,顺带着问问那本《奚心行》伯父可曾找到,父亲日夜惦念着呢!”
“找到了,找到了,本想这几日就亲自登门奉上的,没想到劳烦公子亲自跑一趟。”
“伯父客气了。”
竹然见竹长郡早已没了先前对她的严厉,反露出了满脸的慈祥,再看着那地下被竹长郡不屑一顾的糕点,不禁苦笑,还笑出了声。
竹长郡这才想起了一旁的竹然,“杵在这干什么,还不捡起东西出去。”
竹然依着他的话弯下腰,低着头慢慢的捡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糕点,依旧泛着药草味儿,可却使人不再感觉清香了。
捡完了,直起了身子正欲走出去,竟感觉到陆子寒看她的目光,她也抬眼望过去,目光相接,竟看他向她点头微笑,笑容真诚,没有半点嘲讽,出乎竹然的意料,她本以为看见自己那狼狈的窘态,他会嘲讽不屑!
那是她第一次来竹长郡的书房,第一次遇见他。
也许是从那一眼开始吧,竹然的脑海里竟总是浮现出那张清秀,儒雅的脸庞。
他在竹府住下了几日,那天家宴,竹然又见到了他,作为上宾,他坐在父亲的左手旁。竹语坐在紧挨着他的位置。因为是庶女,自己坐着隔着他很远的侧桌旁。耐不住内心的悸动,偷偷向他望去,意外的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又是四目相对,竹然飞快的撇开了眼睛,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再斜着眼瞧去,发现他始终举止自若,不好意思的只有她自己。
不知他什么时候从竹府走的,竹然时不时的就能想起他,感觉心不受自己控制,时而有飞上了云端的欣喜,时而又有跌入谷底的落寞。
缘分就像长在秋日中的花朵,开是它,不开也是它。竹然以为这朵秋日中的花朵枯萎了,可在三月初七这天,事情却不一样了。
那日,她随母亲到化生寺进香,因贪恋寺后院的桃花就趁着母亲焚香时偷偷跑了出来。
许是生长在这清净佛门,远离了凡尘种种,这化外不同,少了三分的柔媚,多了些许的禅味,望去使人释然。竹然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吸着这份纯净。
“竹小姐!”
竹然听见有人叫她,想是母亲发现她不见了,派人来寻她,赶紧应声:“我在这里,这就回…”
转身就看见了陆子寒,身着白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留露着恬淡自若的气度。望去,使人如清风拂面。竹然就楞楞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可内心却是异常的欣喜。
“在下陆子寒…不知竹小姐的名字?”见竹然不说话,陆子寒率先打破了沉寂。
“陆公子,小女竹然!”竹然微微低头。
“今日竟能在此相遇,真是缘分!”
“是啊,好巧!”
没见到他之前,竹然似乎有千万种言语想对他说,可真见到了,竟不知该说什么了。“陆公子也喜欢桃花么?”。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也不和人说一声,这要回府了,二夫人正到处找你呢!”说到一半的话被家丁打断。
“知道了,你先走吧,我这就回去。”
见家丁渐渐走远,自己也不得不回去了。“陆公子…告辞。”
正欲转身离去,只见陆子寒拽住了她的袖子,呼吸急促,解开了系在腰间的玉佩塞在了竹然的手中。“自从第一次见你,就忘不掉了!”说完就飞快的走了,竟像是怕竹然会还回玉佩一样。那年她十六岁,他十八岁。她稚嫩的情窦初开,竟发现喜欢一个人也许只因那一眼……
“想什么呢?”疏冷的声音突然间想起,使竹然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她抬眼,又是朱赫瑀。几日不见,他脸上竟然长满了不修边幅的胡茬,眉眼之间略显憔悴,少了些平时的气宇轩昂,这样的他是竹然不曾见到过的。莫非他才从惠州回来,还没有休息整顿就到她这里来了?
“我发现自己忘不了你了!”良久,朱赫瑀突然说道,还顺手为她把随风飘起的长发掖在了耳朵后。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春日气息,竟让竹然迷乱了,她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心爱的陆子寒还是不爱她的朱赫瑀,但竹然突然不想分辨,由着自己的心,闭上了眼睛,主动亲吻了他。
朱赫瑀先是一愣,见竹然要离开他的嘴唇,随即用手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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