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咱们话接上文,却说待得一众蒙古精兵直退到终南山山脚下,如扇面般散开,径自安营扎寨,看来一时不致再攻,叶潇等人这才相偕回转重阳宫大殿。
众人分宾主坐下,由知客道人奉上香茗,刚相互寒暄得几句,耶律楚材便即起身离座,喟然长叹道:“叶少侠,不瞒你说,老朽一家此番来到终南山,乃是逃难来啦。”
叶潇闻言,心下大奇,正待起身答话,却见得耶律楚材身旁的白展飞正自一动不动地瘫靠在耶律齐身上,似乎是具死尸一般,已然不复昔年初遇之时,那武学大宗师的风范,不禁微微一怔,惊道:“白前辈怎么了?”
叶潇说着,凝目再看时,又见得尹志平、赵志敬二道均也是腰间中枪,白展飞背上更中了三箭,当下脸色蜡黄,双目紧闭,已是昏迷不醒,三人受伤甚是不轻。
耶律齐为人谨慎,武功又已得老顽童周伯通真传,适才突围之际,稳扎稳打,绝不贪快冒进,是以虽也受了刀伤,只是所伤不在要害,这时兀自能强忍痛楚,言笑自若的说道:“唉……白老他适才在乱军之中为保爹爹安危,以致被人利箭所伤,待得脱险之后,我虽已竭尽全力,怎奈才疏学浅,却也回天乏术。”
马钰和心尘等人皆粗通医道,当下听了耶律齐所言,均快步围上前,看了白展飞的伤势后,都是愁眉不展,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潇见此情景,心知诸人对白展飞的伤势均是束手无策,当下便也上前伸手去按白展飞脉搏,只觉其心脉跳动既缓且弱,相隔良久,方始轻轻一动,若非他内功深厚,早已死去多时,连忙追问道:“却不知似白前辈这等武功,又如何竟会遭那些普通军士的毒手?”
却说‘阴阳手’白展飞在逃亡路上被尤追电暗算,早已深受重伤之事,叶潇却是不知。
只见叶潇说着,不待耶律齐答话,径自右手虚抓,以擒龙控鹤之术,起出白展飞背上三支利箭。
霎时之间,白展飞创口处径直射出三支血箭,激喷数尺,叶潇眼见其后背鲜血喷出,血流不止,当下更不暇细想,身子一晃之间,已抢到白展飞对面,虚托一掌。
其时相去只一瞬之间,但见白展飞伤口处流出的血水尚未及落地,竟在叶潇掌力一逼之下,又迅速回入了体内。
值此性命攸关之际,叶潇右手如弹琵琶,一阵轮指虚点,顷刻间便封了白展飞伤口上下左右的十一处穴道,使鲜血不再涌出,随即叶潇又向马钰讨了一粒全真教的治伤灵药‘九转灵宝丸’喂入白展飞口中。
重阳宫大殿上,马钰、心尘等人见得叶潇以轮指虚点,封闭白展飞的穴道,手法之妙,功力之强,竟是自己生平所未见,均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叶潇当下有条不紊的将白展飞面朝下,平放于地,跟着在他创口处撒上金创药,又包扎了箭伤,随即再搭他的脉搏时,已是洪劲有力,叶潇见状,心知白展飞多年修为,内力不浅,性命当可无碍。
耶律齐眼见白展飞已无性命之忧,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当下缓步上前,将白展飞扶起,置于靠背椅上坐稳,跟着转身立定,径向马钰等人行礼道:“弟子耶律齐,见过全真掌教,诸位真人!”
马钰等全真六子一听,不由得都感奇怪,却是想不到耶律齐竟是老顽童周伯通的弟子。
尹志平、赵志敬二道见状,连忙上前禀明情由,诸道眼见师叔门下有了传人,均甚高兴,纷纷上前与耶律齐寒暄,态度着实亲热。
却说待得全真诸人相认已毕,叶潇径自出言问道:“耶律兄,令尊耶律大人贵为蒙古中书令,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以此番竟落得如此境遇?”
耶律楚材与耶律齐两父子闻言,不由得相视一眼,神色间均略显尴尬,沉吟半响,耶律齐这才一脸惭愧的说道:“叶兄,此事说来话长,容当后禀……眼下蒙古大军兵临山下,咱们还是先行商议退敌之法。”
叶潇闻言,不禁微微一笑,当下也不追问,却是心知必是那打草惊蛇之计奏效,耶律楚材谋划清君侧之事泄露,以致不容于蒙古朝庭。
此时此刻,耶律楚材与耶律齐两父子见得叶潇当真住口不问,心中皆是一宽,耶律齐更出言问询道:“叶兄,不知三妹她近来可好吗?”
叶潇听得耶律齐所问,还未回答,那本自倒在椅上,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的白展飞,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来,怔怔的望着叶潇,颤声道:“叶少侠,蒙古四王爷‘忽必烈’听了那金轮法王之言,此次特地请了一位武功绝顶的高手前来对付你,你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叶潇闻言,暗自心想,‘阴阳手’白展飞已是武林中有数的顶尖高手,江湖上武功能胜过他的也没有几人,可现下他说这几句话时的声音却不自禁的微微发颤,看来那对头自必是极厉害的人物,于是低声问道:“哦?竟有此事!那白老可知这人是谁吗?”
白展飞闻言,回想往事,双眼闪过一丝惊惧,叹道:“唉……说来惭愧,我们此次逃离大都之时,老朽负责断后,在城门下曾与这人狭路相逢,做过一场,可惜当时天色漆黑,以老朽的武功,竟连这人的真面目都未曾见到,便以伤在了他的剑下……”
却说心尘习武成痴,而叶潇又是他会过的武功最高之人,是以他平素对同为少林弟子的叶潇最是佩服,当下听了白展飞这番话,神色登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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