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似在思考。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什么理由能辩解?
五皇子的身份,从明贵妃提起那一刻,谢怀锦便怀疑他了。
春风阁是父皇培养的暗卫组织,自预感有危险后,便将春风阁交到了她手中。
尽管如此,偌大的组织,说话最让人信服的人不是谢怀锦,而是江野。
可他到底有什么资本能在春风阁听令?谢怀锦一开始想不懂,后来经明贵妃提醒,才恍然大悟。
一个普通的人自然是没有权利对春风阁呼风唤雨,可要是他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前朝的皇子,并且有先皇亲口承认的尊贵身份,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江野一直没有说话,恐也知道,此时此刻,无论什么言语都感到很苍白,解释起来很无力。
她既然能将宁姑找来,定是万分肯定了他的身份。
“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是不是?”谢怀锦的语气已经没那么有耐心了。
江野侧过脑袋问:“这很重要吗?”
他从生下以后便远离母妃,远离皇宫,自小过着疏离平淡的生活,根本不敢想,在皇都,在京城,有他的父皇,有他的母妃……
可是即便有,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组织里告诉他,在这个地方,他是老大,他的话最有力。可是却不能走出组织。
有的人自生下来就注定了,不能为自己原本的生活而过,必须要遵守某种规则某种信仰,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江野便是这样一个人。
换句话来说,他是一个牺牲品。
先皇不放心其他人执掌春风阁,所以才安排了他。
谢怀锦反驳他:“如何不重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另一块兵符在你手中吧?”
他身形未动,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为什么知道。
世间本就没有永恒的秘密,所有掩藏的,都将被世人所揭晓。
江野垂眸,从脖子里拽出来一个链子,镶嵌着的正是谢怀锦想要的半块兵符。
“你一直……随身携带?”她有些惊讶,跟了江野这么多年,竟从来没有发现!
“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敢置于身外?”他眼中有着某种坚定,那样坚决的信心是谢怀锦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接着又听到继续说:“它在,我就在。它亡,我就亡。”
“你要它有什么用?”她问。
江野手中把玩着兵符,言语极为轻松:“你可知先皇为何将兵符一分为二,却没有给到谢怀康?”
谢怀锦眸中闪烁,淡淡吐出几个字:“三分天下,避免霸权。”
是啊,三分天下,避免霸权。
谢怀康没有兵符并不能做出实质性的举动,这也是多年来他的一块心病。
而她跟江野各自只有半块兵符,也不能着手做任何事情,既指挥不了军队,又不能真正的掌权。
果然,父皇一直都在。
江野将兵符放回衣服里遮住,正色道:“无论如何,兵符我不能给你。”
它在,我就在。它亡,我就亡。
这是他最直接的态度。
望着他不羁的侧脸,谢怀锦一下子懂了。
*
入冬了,最近京城不怎么太平,街上有不少的异族人出现。
李湛上朝归来后,将一路所见都讲给谢怀锦听,谢怀锦为他拂去肩上的细雪,有些担忧:“想必,有些人开始动作了。”
据探子来报,西南边陲未经皇上允许,开始往京城方向移动,对外称:“金吾卫支援东北,京城无人守候,恐将大乱。而边陲之地安宁平稳,为了报效国家为皇上卖力,便自作主张赶往京城。”
“听闻他们一路上来,布施恩典,因此收到不少民心。”
民心是最重要的。
谢怀锦又问:“那……刘世宁和刘疆也在队伍里吗?”
李湛摇摇头:“探子没有瞧见。兴许在的,只不过掩藏了。他们如今的身份很不利,不会傻到光明正大回来。”
看来能煽动田硕,刘世宁还真是下了点功夫。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但田硕能乖乖听话,听从刘世宁的话带着将士归来,定是不菲的报酬。
“那些异族人,又是怎么回事?”谢怀锦实在担心谢怀康的计划失败。
“估计是听到了传闻的消息,也想到齐国来打探打探虚实。”李湛进到房内,搓了搓手,谢怀锦为她温酒,热辣辣的酒水顺着喉咙一阵往下,甚是暖和。
最近府上也很是平和,自从李珠出事后一直未曾出过房门,家中也在商议着怎么也得给她找一门亲事,否则一直在府上待下去,传出去叫外人知晓以后,像什么样子?
都在同一片屋檐下,王氏每每看见谢怀锦便觉得糟心,谢怀锦也知趣,不往她面前去撞。
每日除了跟老太爷和陈氏说说话,便待在东院安安静静的。
随着朝堂动荡的厉害,搞的街上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人在传言,齐国会不会就这样灭亡?
听到这样的消息,谢怀锦只觉得神伤。
宫中,谢怀康力排众议,坚决封淑妃诞下的皇子为太子。
朝堂中信奉刘氏的党羽,纷纷出面劝阻,然而也终究决定不了什么。
皇上铁了心下的命令,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
消息传到城外田硕所带领的部队,乔装成普通将士的刘世宁在心中好一阵气愤,虽然不知道越儿的孩子为什么没了,可谢怀康转头就立一个普通妃嫔的孩子为太子,岂不是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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