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吕鼎成听到徐灵胎的笑声则是一脸茫然,他心想,咋回事儿呀,难道这方子有问题吗,那也不应该呀,方子若有问题的话这位徐先生应该是冷笑才对,怎么会像现在这般笑得如此开心呢,于是他不解的问道:“徐先生,此方……可有什么问题?”
徐灵胎则是高兴的站起身来,一边思索着一边拿着方单来回踱步,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大概走了有三四个来回,才回到吕鼎成身边,只见他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单,对吕鼎成说道:“此方大妙!大妙啊!我一直苦苦寻觅治疗此证的良方,没想到今天在你们吕家见到真颜了。”说罢,他又不由自主的用力拍了拍吕鼎成的肩膀,继续兴奋得说道:“吕家翁请看,此方组方极中要害,用量用药深谙医理,再加上这位仙兄信笔即成,想来已是多有效验,家翁大可拿去一试,能救令郎之命者,必此方也!”
吕鼎成听罢此言,瞬间激动得不知所以,虽然灵修之病尚未得愈,但先是有徐灵胎辩证之准,后又有此位仙医遣方之精,此番遇合,当真出奇,定是上天要救小儿之命,看来这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的,菩萨始终没有忘了我们吕家!
一番拜谢之后,吕鼎成赶忙责成管家下去熬药,自己则亲自去沏了一壶极品大红袍,一边为二位年轻医生斟茶,一边陪着他们聊天。
徐灵胎此时心情亦是极为舒畅,他有种虽未曾与陆修远谋过面,但却神交已久的感觉,就连此前一向犀利的眼神,在看向陆修远的时候也变得明亮而清朗,他朝陆修远先是躬身一礼,旋即又飒然坐下,带着敬意的问道:“敢问这位神医高姓大名,仙居何处,师承何方?适才仙兄所书之方,在下诚为钦佩。”
陆修远本来就对徐灵胎的洒脱极为倾心,更何况徐灵胎一生济世救人,匡扶医道,更是让人敬仰,于是他也是一脸恭敬的答道:“不敢妄称神医,鄙人陆修远,锦州府宁远州人士,家师赵见穿,我师徒二人在偏远之地行医,在中原未有什么名气,今路过永平府,恰遇吕公子生病,也算是一番机缘巧合罢了,徐兄实在是过誉了。”
徐灵胎见此人有神方而淡然,有医术而谦和,待人恭谨,不卑不亢,端的是个人物,于是更想倾心相交,他一边看着陆修远,一边兴奋的端起茶碗又放下,展开扇子又合上,高兴得说道:“原来是陆兄啊,今番在吕家得遇陆兄,也可算是一番巧合,陆兄当真是我的良师益友,兄台可否在此地多盘桓几日,我有好多疑惑还等着陆兄拆解呢。”
陆修远自是万分愿意,他以为徐灵胎拿起茶碗又放下是什么礼仪呢,便也学着做了一遍,然后真诚的对徐灵胎说道:“徐兄的大名,小弟早已如雷贯耳,兄台对医学的见解每每令我醍醐灌顶,感佩莫名,今日在此得见徐兄,也是大慰平生,愿意与兄台一起探索医术,穷究医理,此亦一直是我的夙愿。”
听得陆修远如此说,徐灵胎却是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自己虽然学医多年,却并未有过什么著述,偶尔有些论著也仅是在朋友之间流传而已,从未刊刻出版,更何况自己的名声也就在江南地区还略有人知,一过了黄河也就泯然了,怎么会在塞外之地还有人听过自己名声呢,难不成是自己治过的病人之中有人移居塞外了?看来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巧合,难怪我觉得与这陆兄弟神交已久了嘛,看来天下之事,当真是巧妙非常。
想到这里,徐灵胎上前一把握住陆修远的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痛快,痛快!陆兄这样人才堪当人生挚友啊!”
吕鼎成看着二位神医都如此洒脱,也非常高兴,他虽然不知道二位为何都拿起茶碗又放下,心里寻思着这莫非是医道中的一种礼仪?于是自己也学着做了一遍,然后想着自己是不是也算是进了医门了,放下茶碗之后,吕鼎成看着天色已近黄昏,便对陆修远和徐灵胎说道:“二位先生一路风尘仆仆,现在天色已晚,想来大家已经饿了,适才管家已经治办了一桌席面,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灵修的病有了定数之后,吕鼎成作为商人那种左右逢源的气质又恢复如初了,他心里想着,无论灵修的病后续进展如何,这两位年轻的神医自己是一定要招待好的。
陆修远和徐灵胎自是慨然应允,于是吕鼎成便引着陆修远,徐灵胎,朱古力和那位背竹杖的青年侠士一同朝餐厅走去。
吕管家则陪着京城三老到永平府聚仙楼用餐去了,虽然此时此刻吕鼎成也看不惯这三位庸医,但常年的生意经验告诉他,做人做事不能治一经损一经,好聚总要好散,不得罪人是起码的做事准则,于是便让管家找了永平府最好的馆子,以礼相待,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了事。
吕鼎成则亲自陪着几位年轻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两个时辰,徐灵胎平素最好纵横天下,见多自然识广,席间高谈阔论不绝于耳,自然而然的流露着年轻人当有的气势,陆修远则是话不多,偶尔说几句都是极为精准,全中要害,性格并不相同的两个人却能聊得如此投机,这让坐在一旁的竹杖青年真是惊愕不已,在他的印象里,徐灵胎可是一向眼高于顶,能进入他法眼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无所顾忌的开怀畅聊了,看来这个年轻的医生是真心让徐兄佩服了。
吕鼎成则在中间如珠走盘般润泽其中,可谓是相得益彰,整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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