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十二和江流儿被带回家后都休养了数天,大人们没有责怪他们,反而乐意看到他们这副年轻气盛的模样。
殊桓还拿着此事在情报所到处去炫耀,并在闻道庄贤修府里的卷轴上得意洋洋地载了一笔。
记录下源流于他们殊家的新术,螺旋风火轮以及创始人殊十二的大名。
殊十二却对此很反感,始终觉得村子里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眼界太窄,而他做梦都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去历练一番。
就像江流儿一样,回来之时自身实力将会有惊人的飞跃,或者说去往另外一个更大的世界,便不再回来。
东庐久不遇阳春,潇潇雨歇,暴涨的河水退却,中西南北东四通八达的泥路也被逐渐风干,学院钟声响起,如今业已开课。
初修班上坐满了整个东庐村的学生,授课老师已经被换成戍卫营的一名初修小队长,负责安排学生们的日常训练。
班上的女生几乎都坐在前排,江流儿以前的位置在最后面,现在他也主动要求换到了前三排,不再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吊车尾心态。
恰巧,殊十二就坐在他后面,上课时总觉得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每当回过头去后,看到的却是殊十二一张欠扁的嬉皮笑脸。
前段时间的决战并没有影响两人之间的友谊,虽然都负了很重的伤,但毕竟都有不小的收获。
课程进入复习阶段,还有三天就是闻道庄安排的毕业考试,南怀柔和尹新月一直是要好的朋友,正商量着到学院训练场上去做个考前准备。
殊十二默默地走在下课人群中,跟着她们两人也去了训练场。
江流儿没多大兴趣,他倒是突发奇想要到南村后山乾岭上去看看,那上面的云语阁似乎是村里最大的秘密,从来没有听到谁提起过。
云语阁,只有在每一代贤修殡天时,才会开启一次,村里会秘密派人将贤修遗体送至阁内,而送葬者之后再没出现过。
可能会被逐出村落,又或者会被清除,为了遮盖住什么惊天的秘密,到最后总归结于是在为村子着想。
为了大局的完美,总会牺牲一些小节,这是闻道庄管理层的逻辑。
如果放在之前,江流儿大可不必为此上心,每个人都该有些秘密,村落自然也该有其不为人知的隐私。
可是帝如来所说的话却一直在困扰着他,东庐村六世贤修之前还有一段久远历史,也许这段历史会解释,为何如今的贤修都是外姓人。
在某些原因上,如果尹殊南怀三家被限制不能继承贤修之位,那自己和殊十二的努力还有意义么?
站在学院高廊上,能够俯瞰到整个北村的全貌。
闻道庄像一弯精致的白月牙镌刻在北村的中央,而东庐学院则像一轮浑圆的烈日被白月牙包围着,仿佛历代贤修张开双臂保护着村子的幼苗。
这两栋形似日月的建筑物坐落在矮山上,比地平面上的民房高出百仞有余。
月牙状的闻道庄被横截出数层,最上层是贤修的府邸以及办公的地方,依次往下便分布着戍卫营、情报所和医疗院。
圆日状的东庐学院是一栋古朴典雅,处处散发着庄严气息的建筑物,五层教学楼从下往上被定为初修班、中修班、高修班、大修班和导师班。
五层楼的最外围是环形高廊,高廊之下和白月牙之间首先是一环宽阔的庭院,院子被东南西北分成四块区域,朝南的训练场正好处在白月牙的钳口处。
南院与庄外宽阔的大道连通,道路两侧都是茂密的森林,越往外围地势缓缓下降,直至与地平面相齐。
站在初修班外的高廊上正好可以遥望南院,虽然距离远看得不是很清晰,但视野开阔,稍稍抬起头来,便能瞧见南村背靠着的连绵东庐山以及乾岭高峰上耸立的云语阁。
南院训练场上此时聚集了很多学生,初中高的都有,每天结课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待到傍晚日落才回家。
江流儿默默地看着场上的尹新月和南怀柔,她们和殊十二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等待着天黑,日落月垂,训练场上三三两两结伴而回。
江流儿借着昏暗的天色潜出了学院,远远跟着尹新月三人,看着他们在横塘桥上分开各回各家,这才大胆地朝着南村后山跑去,穿过几条熟悉的巷弄来到山脚下。
青色的万阶石梯拔地而起,附着在陡峭的东庐山上歪歪扭扭向乾岭高峰延伸,万步梯如斗折蛇行抵达云语阁,石梯两侧停落着无数白鸟,叽叽喳喳觅食打闹。
江流儿抬头仰望着云间高阁,不由笑了一声,如果这就是历代贤修的高度,一步一步走上去,只叫那云为我开路,只叫那天再遮不住眼。
天色渐渐灰暗,头顶上的云语阁却隐隐透着荧光,一道干雷劈下,闪电划破苍濛的夜空,吓得江流儿一阵哆嗦。
转过身望去,南北村间的河畔亮起了篝火,一群村民举着火把聚集在横塘桥头,好像在紧盯着这边的山路。
六世贤修百花劫站在白月牙的楼顶上迎风而立,眯起眼睛抬头看着高空,嘴边却在喃喃自语。
“这孩子啊!原本不属于东庐村......尽管你尹家不说,但那阿庆嫂临死前却要对整个村子负责的。”
“如今白河暴涨,干雷阵阵,井水倒灌......这是不详之兆啊!”
就在此时,身后一人从黑暗中隐了出来,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捋着下巴耷拉到胸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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