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说要教江流儿剑法,却用上层幻术召唤出一只地缚灵,行云流水般将如来九剑演示了一遍,尹江流全身心去记忆,也就勉强记下前三剑二十四招。
不过这幻术式神,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听闻人死后会有魂魄从身体抽离,七日之内极容易被幻术师捕捉,而后炼制成游浮灵、地缚灵和死怨灵等各种匪夷所思的式神。
掌握一门幻术,需要牢记口决,勤练手印,而要精通一套上层剑法体术,却非一日之寒。
江流儿看着手中黧黑但两刃却又有些剔透的承影,心中格外焦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才能学得会如此高深的剑法。
他眉头紧锁着,脸上一筹莫展,但手里的承影却舞动起来,动作生疏别扭......
跟随着心头黑影的身法和动作,江流儿的速度越来越快,却也经常出错,极容易和自家的十二律剑法混淆。
“小子......就是你,给我出来!”牢房外,一个面目狰狞的秃头典狱长挤开封锁的巡逻军走了进来。
身上的铃铛勾魂似的暗响,吓得尹江流哆嗦着后退了几步。
典狱长从腰间拿出一把青色弯刀,似乎对江流儿手中的承影有所忌惮,可这在江流儿看来却是敌意。
出剑,只在一刹那,他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将刚才练习过多次的如来九剑使出。
“铿!锵!铿!锵!”承影与弯刀之间激起电光火石。
仅仅第一剑四招,典狱长手中的弯刀落地,衣领处被割开一道长长的豁口,江流儿难以相信这四招是自己能够使出来。
“这如来九剑威力真是惊人,小伙子天赋上佳。”四周被关押的囚犯一阵欢呼雀跃。
难道自己真是不自知的天才,江流儿头一回被人盛赞,居然有些飘飘然。
随后,他摇了摇头,坚决地否定了自己,因为自家的十二律剑法练过不下两三年,也从未达到过此等效果。
“小家伙还挺凶,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他拾起脚边的弯刀,灰头土脸地转身离开。
江流儿盯着他的驼背,被他秃头反射过来的强烈光线闪了一下眼,迟疑片刻后迈脚跟上。
典狱长领着江流儿走上一段陡峭的黄泥梯,眼前视野极度开阔,方圆百里之内是一个大型的九宫格,而他们正站在九宫格的夯实土沿上,格子就是被分隔开的九个决斗场地。
土沿是用砖石修葺的两人宽过道,高度正好与成年人脖颈平齐,方便众人观看生死局下赌。
江流儿要见的人正是缙云,看他一身乞丐衣上的鲜血,便知他已经参加过一回决斗,而且对手已死。
“人我给你带来了,钱呢?”光头典狱长朝缙云伸出一只白皙细嫩的手,这手居然比女人保养得都要好。
“哈哈哈......你居然会向一个乞丐伸手要钱。”缙云流氓无赖地摊了摊手。
“你敢耍我?”典狱长手握弯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快看,场下是曾氓导师。”正在此时,江流儿踮着脚尖注视着身下场地中的激斗场面咋呼起来。
这场决斗破坏力很大,四周墙壁被双方毁得面目全非,曾氓用剑却并未开启任何瞳术,而他的对手使用两把短刀。
曾氓作为东庐村初修班的一名体术导师,除了巧取豪夺来的瞳术以外,他根本就不会使用任何幻术。
在没有开启瞳术的情况下,一个只使用体术的村落中修,绝对会败在一个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中修手里,这基本上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曾氓已经身负重伤,前胸后背上被割出数道伤痕,鲜血浸透了全身衣物,显然支撑不了多少个时辰。
江流儿拍着栏杆观望,心里边紧紧揪着,手中握拳都捏出了一把冷汗,嘴里低声念叨着:
“再不使用瞳术你会死的。”
可是,曾氓依旧执迷不悟地又接下短刀壮汉不下二十几道攻击,身体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长剑杵着单膝跪地,嘴里喷出大口大口鲜血。
最让人感到无比气愤的是,使短刀的壮汉还当着他的面做出各种猥亵的动作羞辱他,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当一个修士的尊严受到践踏,他必将会不计一切代价。
就在短刀壮汉得意洋洋的时候,曾氓悄然开起了左义眼,当壮汉意识到自己的视界已经被对手控制,无数道呼啸而至剑气将其身体戳出密密麻麻的黑洞。
几乎是一刹那,这间方格决斗场被四射的血浆染得绯红,杀意冲天透云霄,紧接着是全场尖叫,所有人都已经看到,这个差点被打死的男人居然身怀两种瞳术!
瞳术,一般都是各个村落的杀手锏,它很少出现在江湖中,因为无论何种瞳术只要觉醒到终极形态,其威力可移山填海,毁天灭地,更何况此时居然同时出现了两种瞳术。
就在江流儿站在过道里欢欣鼓掌时,身旁的典狱长却桀桀地惨笑起来,露出一脸讥讽,看着场中奄奄一息的曾氓眼冒金光。
曾氓本想不用瞳术杀掉对方,却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差点取了性命,此战既然已经干掉对手,他就心急如焚地想要退场。
“留下眼珠子再走吧!”不知何处传来沧海一声吼,场间散修的脸上露出惊惧神色,有的甚至已经慌忙低下了头。
只见一个银发老头从东南角的人群中飞跃而出,居然凭空悬浮在决斗场的上空,睥睨着整个寒鸦谷,他的眼神是那么犀利,那么沧桑,却焕发着一股令人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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