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眠和石昌璞正在城墙上说话,有小校来报,说有人从汴梁来,要找他们,石昌璞忙拉着夜凤眠走下城墙,向军营走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杨知信,他见了石昌璞不是高兴而是一脸的紧张,这让石昌璞和夜凤眠的心都提了起来。
夜凤眠将他带到自己的大帐之中,让他坐下,他这才慢慢地告诉他们,石家出了大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石夫人实然过逝了,紧接着石老爷也离开了人世,好在焱儿守在他们的身边,为他们安排了后事。
这一实然而来的事故着实让石昌璞痛不欲生了,他抱着自己的头失声痛哭,只恨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家,连最后的辞行也没有向母亲去说,从此以后他是再也见不到自己那母亲的面了。
有小校在帐外听得里面有哭声,忙跑去报告了石保兴,石保兴忙跑过来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当知道石昌璞双亲过世,他也惊愕了,石昌璞的双亲年纪并不算大,正是中年时光,怎么就实然双双离世了呢。
石昌璞听了石保兴的疑问哭得更是凶了,他想当然的,这是因为他的离家,才让母亲伤心,以致离开人世,父亲这必是跟着母亲一同去了,他是越想越悲痛,只恨自己没有将事情安排妥当,以至有今日之祸。
现在谁能劝得了石昌璞啊,只能看着他痛哭不已。
直到天黑,石昌璞这才渐渐地平静下来,夜凤眠备下香烛纸钱,和杨知信两个人陪着他到军营外去为石夫人和石老爷祭奠一下。
凛凛寒风之中,对着这一堆燃烧的纸钱,石昌璞哭得连嗓子也哑了,他现在是悔恨交加,无法原谅自己。
此时的夜凤眠心里更是难过,她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石夫人不会逼着他去娶焱儿,以致石昌璞会这样匆忙的逃出家门,这可都是为她而起,而此时此刻她除了陪着他在这啸啸北风中痛哭之外是什么也做不了。
可杨知信不知道这些,他只当石昌璞是一心的到边关来,虽然心里悔恨,可这是为国尽忠,此情可悯,只是劝他节哀顺变,还是保重身体,这边关还得指望他们这些人来守呢。
等回到大帐,夜凤眠这才仔细的询问杨知信,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杨知道见石昌璞已经回了自己的大帐,这才对夜凤眠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听焱儿说,石夫人被皇后请去趁宴,回来后就感觉不适,没到天亮人就去了。石老爷见石夫人死了,便去请求觐见皇上,却不想回来后也死了。到底是为的什么,焱儿也不清楚,她跑去找皇上和太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只有太后下召厚葬,还要接了焱儿去宫里陪她。现在焱儿在太后那里,我听说这里打了胜仗,朝廷有赏赐要运过来,便讨了这个令来,本想着是来边关走走,却不想还没有到威虏军,就听说你们在这里,这才一到了这里就来找你们了。”
夜凤眠皱起了眉头:“你是说石夫人和石老爷都是从宫里回来后就过世了吗?”
杨知信点了点头:“因为事情不大清楚,也没敢跟石兄说这事,只怕他着急。这里离京城这么远,他再气出个好歹来,可就坏了。”
夜凤眠也点了点头:“你想的对,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去找皇上问个清楚的。”
杨知信也皱起了眉头:“说的也是,石夫人虽然说自己病重,可我也见过,气色并没有什么异样,想她只是不想让石兄出征才装出来的,没有想到她还真就死了,这回可怎么对石兄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夜凤眠却深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石夫人哪里有什么病,她那的确是装出来吓石昌璞的。虽然石昌璞心里也时常的怀疑,可那是他们母亲,就算是装出来的,他也不会违拗她,想他这样急着跑出来,倒是自己的错,她那心里这个难受啊,真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去痛哭一场。
第二天升帐时,有巡逻的小校来报,说萧继远没有回辽国本土,而是在攻打威虏军之后向宁边军行进,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宁边军了。
石保兴听了心里暗惊,这个萧继远可是够难缠了,他竟然绕过威虏军去攻打别的地方了。
夜凤眠和众人忙问可是需要去救助宁边军?
石保兴摇了摇头:“不可,这个萧继远狡猾多变,如果我们弃了这里,去救宁边军,只怕他又会杀将回来。辽人常年在塞外,善于雪地行进,只怕我们到时会腹背受敌,不能自保,到那时不仅失了自己的守地,还救不了宁边军,得不偿失。”
石保兴说完这些,一低头,见石昌璞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昌璞,你的意下如何?”
石昌璞此时还在悲伤之中,他哪里听得到都说了些什么,听到石保兴问他,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石保兴一皱眉头:“大丈夫行得起放得下,自古有言‘忠孝不能双全’你这样又怎么能对得起在天的二老,又怎么能对得起这里仰仗着你生存下去的百姓,又怎么能对得起浩荡的皇恩!”
石保兴这三个“怎么对得起”让石昌璞振作起来,他那细长的双眼此时也睁开了,是啊,身在这危急时刻,还想着自己那些私事,怎么还能算得上堂堂七尺男儿,在这里只经过这么两战,有多少人家失去了亲人,自己又算得什么。
石保兴见他已经打起了精神,倒是又来激他:“你在这里也不是皇上指派而来的,也没有必要一定还留下来,你若是想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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