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余相顾后,叶芾端着羊肉汤弓着腰敲了敲门。
“进来。”
叶芾推开门,锦辎端坐在里头。。
“锦辎的伤,好些了吧。”
“承蒙丞相关心,锦辎已无大碍。”
叶芾将汤放在一边,哀嚎着:“我可是有大碍,自安水郡中了疫毒,体内蓄积的狼狱被成功激活!牵动引发后是越发猖獗了,经常头疼背疼手臂疼。”
锦辎安排了椅凳,扶着叶芾坐下。
“丞相还是没有寻大夫看看?”
“嘘——别让惊蛰知道了,免得他又担心。”
锦辎抿唇不语,替叶芾在指尖扎针放血。
黑色的血水顺着食指尖端流下,淌了一地。
锦辎别过叶芾颈间的衣领,看到那根血线又淡了下去。
“丞相,此法太过消损,不是长久之计呀。”
“嗯,等来年春天吧,我再熬熬。”
接下来,锦辎将叶芾手臂的几个大穴一一封住,再次逼出黑血,这才解开穴道。
“呀,手麻了。”
锦辎替叶芾揉捏,力度也恰到好处。
“锦辎,你这手法,比得上我们那边的推拿按摩师了!”
“什么是推拿按摩师?”
“就是,一种高端职位啦。”
“大人,锦辎来了半年,可不知道禹国还有此类职事。”
“锦辎,你太聪明了,我好慌的。”叶芾以为锦辎会觉得是禹国的官职,骗骗他这种涑国人。
锦辎把桌上的羊肉汤喝完,看向一脸笑意的:“大人,如果你下次毒发锦辎不在了,你就去找余大人。”
“余相顾?你们怎么认识的?”
“锦辎在养伤时余大人常来看望我,也教了我不少禹国的风俗文化。”
“难怪你最近的禹国话说得越发标准。”
“嗯。”
手不麻了,叶芾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回书房了。
“丞相,锦辎想过年回涑国一趟。”
涑国的新年比禹国早些日子,算算就在这几天了。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好,那我让惊蛰替你准备盘缠和干粮,再有就是骑府上那匹马吧,对了,还要给你一柄防身宝剑,需要带点儿禹国的枣泥糕吗,很好吃的……”
“丞相,不用。锦辎想快点回去,带着东西太麻烦了。”
“这样啊,那你,还回来吗?”
“大人还需要锦辎,我肯定会回来的,说好了要给丞相,一辈子鞍前马后。”
“得了吧,你一病患,谁要你赶马车了。别人还说我丞相不近人情奴役你呢!”
“大人,听说城郊的腊梅开得很好,要不要去看看,锦辎给你驾车。”
看着叶芾惊异的打量,锦辎拍了拍胸脯,“放心吧丞相,锦辎已经痊愈了。”
“那走吧!听庆之、晋序他们吹牛,说城郊腊梅香得沁人,我早就想去摘了!”
“那我去架车,在门外等丞相。”锦辎起身,出门去了,高大的身影遮在叶芾身前。
“好。”叶芾淡淡回应,看着锦辎走出去。
郊外,寒风瑟瑟,却舍不得闭眼,倏忽吹上一阵,就蓄了些泪。
“大人,锦辎很喜欢禹国。”
这是一下午,锦辎说的唯一一句话。
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呀。
叶芾裹紧了披风,走到腊梅树下,嗅着淡黄色的蕊花儿散发着浓郁的香。
锦辎过来想替叶芾折一枝却被阻止了:“不必,就这样挺好看的。梅花,就该属于它的根和寒冬的雪。”
唯有如此,方不失其蕴意和美好。
锦辎点了点头,与叶芾并肩而立,一路徐行,看了半晌梅。
待叶芾走累了,锦辎又驱着车,在城外悠了一大圈。
回来后,锦辎给叶芾端来姜汤,看着她喝完后才退下。
而叶芾也因一天的奔波而早早睡了。
夜里,余相顾淡笑着接待了锦辎。
“稀客。”
看着余相顾特地端来的涑国槎茶,锦辎道:“锦辎很疑惑,余大人怎会对涑国如此了解。”
“年轻时去过。”
“嗯。”锦辎知他不愿多回答,也就不问了,然后道,“锦辎要回涑国一趟,而大人的身体,就有劳余大人了。”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暂时没事。可锦辎怕到时候来不及,狼狱之毒,不是一般毒药能比的。中毒之人也只剩最多三年的寿命。”
“你此去,是为了寻解药,据我所知……”
锦辎笑了笑:“是的,狼狱在世间没有解药。”
“那你,就是要去找祁辛!”余相顾略微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提及的物事,噤口不语了,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锦辎。
“余大人真是心思缜密,锦辎也不瞒你。大祭司掌握天下间的奇珍异药,从他入手,兴许有办法可以救丞相。”
“你可知道他的规矩?”
“当然,以物换物。”
涑国大祭司的规矩,锦辎怎会不知。
“余大人,如果丞相知晓你一直在帮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余相顾点了点头,看着锦辎那柔和的眉眼。
“丞相,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多陪她聊聊天,她就会觉得满足了。”
翌日,叶芾一直送锦辎到城外,看着人走没影儿了才回到城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寒风瑟瑟里,偶遇了“同窗好友”徐庆之。
“丞相,好久不见。”
“庆之亦是好久不见了。”
徐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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