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赶紧抽回了手,感情这一次,我又误闯了谁家公子的后花园。
我哆哆嗦嗦的犹豫着要不要顺着原路爬回去,又抵不住心里的好奇。想我在树上折腾了半天,闹出的动静也不小,底下之人却丝毫没点反应。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这下面躺着的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假使底下之人是受了重伤,我出于一个做大夫的职业道德,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于是我将自己好奇的心思自欺欺人地包装成了无私大爱,又大义凛然地伸手扫开了眼前的障碍物。
一个男子躺在长凳之上,膝盖处微微弯曲抬起,又将右手垫在脑后,睡得正香。几缕如墨般诗意的头发自然的垂到了地上,微风徐徐,发丝同云袖轻摇,露出了袍内银白镂空的云纹镶边。虽是姿态慵懒,却自带一股洒脱之风。
我呆了半晌,原是竟有人在此午睡。因我是从榕树的那一头过来,而他所躺的方向又刚好与我相反,以至于我看到的是他斜倒着的方位。我在树上差点扭断了脖子,却仍然看不清他的模样,直觉着面善得很。
反正都做到这一步了,我干脆偷偷摸摸地又往前爬了几步,扳过自己的身子,终于能看清了。
原来是他,这下我到是省了很多功夫了。
我瞧着他红润的脸色,对自己的医术表示很满意。
我准备跳下去质问他为何要卖掉我给他的火红灵珠,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鸟叫声,将我吓了一跳,连同提着鞋袜的手也抖了一抖。
这鞋袜现在虽不是刚浸湿时那般倒得出水的模样,却也还是湿漉漉的。我本还算小心翼翼,只是此刻遭这一下手抖,之前囤积在鞋底本就摇摇欲坠的水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落去。
水珠无比无情又无比精准的落在的那个人的脸上。我的心顿时跳得很快,就好似作了贼。
我只得盯着他,猜他会醒,还是不会醒,猜他会不会睁开那双眼睛。
当他眼皮睫毛跳动了第一下的时候,我反而觉得轻松了,我就知道我的运气是真的很差。然而只是一瞬,我又想起当初好像就是这双眸子,将我送去了妖界!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脑子抽了一抽,第一反应竟然是在那一瞬间,抬手挡在自己面前,利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等着看会发生什么状况。
男子睁开眼,眨了一下,接着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湿润,伸手去摸,那疑惑的表情,好似无法理解这般和煦的天气,怎会下雨?这般浓密的榕树脚下,怎会漏雨?
当他抬眼看到我时,显然愣了一下。眼神木木然地扫到我手中提着的湿漉漉的鞋袜,好像明白了什么,连眉头都蹙动了一下。
一男一女,一树一地,一上一下,暗香随风,疏影轻摇,伴随着几声翠鸟清鸣,你看我,我看你。若换做是一对眷侣,那到应是一幅美景,只是我俩不过只是陌生男女,都不知道算不算得见过面,更别说如今,我将过了鞋袜的水滴在他脸上,所以,周遭气氛着实让人很是尴尬。
良久后我惊惊地看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还在原地。也罢,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索性放下遮住自己的手,随意的将鞋袜往地上一扔,翻身跳下树来。
我轻轻地落在榕树底下松软的泥土上,左手微抬,右脚轻轻踮起,尽量让自己站得好看些,又选了个比较霸气的姿势,作势挥了挥自己的袍袖,看架子端得差不多了,慢悠悠地扯出一句:“说吧,为何要将我给你的东西拿去卖掉?”那语气,那神情,那态度,我觉得自己一定象极了讨债的债主。
自我从树上下来,他的视线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我眯起眼睛看他,却见他神情痴然。
“你是君…凰?”
我听得这名字一愣。
失神之时他起身疾行几步已经近至身前,我赶紧四下瞧着,可附近除了我与他两个,哪里可曾有过其他人的影子。
恍惚察觉这声君凰,唤的人原来是我。
可我是单寒清,君凰之名,我是真的从来还没有听谁这么唤过。
眼睁睁地看他抬起手来,广袖拂过我的眼前,我只得惊恐地往后退去,却被身后的榕树卡住了退路,一时间竟动弹不得。他竟不察,冰凉的手指兀自抚过我的额头。
我吃了一遭惊吓,条件反射般地将他的手扫开,脱口而出:“放肆!”
许是在山上落下了居高临下的毛病,更是从来不曾有人胆敢在我头上动土,这一声放肆因饱含愤怒而微微发颤。我瞪着他,不经意却看见他似乎发了红的眼眶。
又是一通惊吓。虽说我的语气是重了些,但他这般反应未免也太过让人汗颜。
他神情黯然,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的脸,沉默良久,退回去两步方才淡淡说道:“是在下失礼,认错了人。只因姑娘模样与一位故人长得实在极为相似,方才,冒犯了。”
隔着这半近不近的距离,他眼中的复杂之色令我瞧着分明。用膝盖也能想到,他与他口中君凰的关系,怕是不会简单。世间多是儿女情痴,若当真是因为那姑娘与我长得极其相似之故,才做出这番出格举动,倒也情有可原,如此想来,我的气也就消了了一些。
转念一想,我本来也要寻他,如此这般好歹算是认识了,之后说起话来也会方便些。待他告知了我空桑的所在,他的价值也就终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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