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国尊太傅不回答,亦未解释。
因为既已出这话,其他话都无意义。
他确有这样的心思。
“你也有个弟子叫林延熙吧。”片刻沉默,青阳王再轻呷一口茶,道。
却下一刻,国尊太傅霍然一惊。
立时,他引座而起。
“你做了什么?”太傅突然怒道。
此际,再不能淡定。
“你不救他,我亦不救他。从此后相见,再无瓜葛。”青阳王道。
一句话后,国尊太傅怒然甩袖,虚空踏步出城而去。
因为此时林延熙并不在皇庭内。
大儒陆伯阳于稷下讲经,太傅遣其护送出城。
却如今长久时间过去,并不见回转。
故当日,便有一则震惊皇庭的消息传出。
太傅亲传子弟林延熙于皇庭外被杀。
那可是国尊太傅最器重的子弟!
身传亲教多年,是以安阳郡最年轻的武王。
将来有待成就武皇境的传人。
却就这般,被杀了。
翌日。
一位着青袍的中年男子,三入皇庭。
他握着一把剑,去了后宫。
后宫很大,宫殿群起。
进乾清宫的路上,中年男子经过荒败的未央宫。
他的步子稳健,却突然变慢,最后停在了宫殿前。
他未转身,亦未转首,只做随意望了一眼。
从青阳到安阳,跨六郡,走万里路,他只看了一眼宫墙。
墙还是那般高;墙还是那般深;墙还是那般森。
他收回目光,迈步行动。
直至入了乾清宫。
华媂在宫内。
下人刚要通传,他便把下人杀了。
一剑一个,人头落地。
所以所有下人,都跪在地上不起身,也不敢动作。
因为死在他手上,只能是白白死。
他就这般,走了进去。
华媂在室内。
桌子上摆了酒。
“我以为你明日才会到。”那女子道。
“是吗?先去沈剑那里?”青阳王问。
“不该吗?”女子道。
“不该!”青阳王取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却先见我,是何道理?”女子发问。
青阳王先不说话,而是冷笑。
又饮一杯,方才道:“当初我们相识的几个人,就只剩下傲刀还活着了。”
语气有些缅怀。
女子执酒壶,亦倒了一杯。
却只喝酒并不说话。
“当初我劝他不娶你,却他不听,我便知终究有一天,会以剑相对。”
这里的他,自然是指太明皇杨昭,华媂明白。
“然却未想到,他会甘心赴死。”青阳王无表情。
这里的他,指的是梅风云,华媂不说话。
“所以你永远也比不得叶衣旋。”青阳王玩弄酒杯,道。
却华媂突然讥讽,“有何好比?她们不是都死了?”
“比于不比,不在于我说,而在于你心里。”望着华媂讥讽的表情,青袍男子冷笑。
“往事我不想再提!”那女子继续饮酒。
酒是味淡的老酒,二十年前就藏下了。
那时,她、梅风云、叶衣旋、任天下、杨昭、杨墉,六人一同饮。
今日再饮,只剩他二人。
“既是如此,我便问你今日事。你,为何想他死?”青阳王目光一变,冷道。
他,自是指青阳世子杨玄卿。
“任天下要杀人,我如何知?”女子拿话反问。
“虽天火老头未说什么,却你拿这话诓我,不觉可笑?”青袍男子目光不再善。
周遭空气冰冷,有杀机现。
却华媂不为所动。
“人王玉璧出,他必得梅风云传承。以他二人关系,任天下佑他都不及。”青阳王道。
“十年都不见,他任天下经历过什么你做何知?当年杀梅风云满门,绝梅风云后的人姓杨,是你杨墉,是他杨昭!不姓华!”华媂道。
这一句话,杨墉倒沉默了。
当年梅府查抄时,他尚在异域,根本不法相救。
却毕竟是满门绝后,这笔帐,任天下算在他杨墉身上,让他也绝后,并不为过。
“我想知,出皇庭后的事情。”片刻后,青阳王问。
“追杀直至凤栖城,他抢人王玉璧,我等见玄卿反抗,不知是何缘由激怒到了他,便被痛下杀手。”华媂道。
“尸体呢?”青袍男子问。
“天火老人先我二者一步到,两者厮拼,天火一出,天地俱焚。”
青阳王起身。
走出门外。
而后又回身,“会有一天,我查得清楚。”
留下这句话,再不回头。
出乾清宫,青袍男子直奔太和殿御书房而去。
此际,明皇杨旭正在御书房内批改奏章。
“烦请通报。”青阳王道。
少监转身进殿,明皇亲自出来相迎。
入殿后,并无多余话,青阳王道:“离火可否本王一观。”
“皇伯,你且说得哪里话。”明皇道。
而后,两人入一密室。
杨墉得见离火剑。
那剑近有两米,十分宽厚,浮于天石上方。
剑身线纹精致,混若天成,
线纹上有赤炎,不息不灭,以致密室内的温度高出外面很多。
青阳王跃步而起,施然取剑握于手中,登时有离火燎来,十分可怖。
他运转体内真元,暗然导出,进行操控。
下一刻,那剑反应剧烈,青阳王额间开始有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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