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灶房中,坐在角落里的少妇失魂落魄。她手上摘着菜,眼睛却不看,而是空落落的,无处可放。客栈老板南山进来时,便看到自己妻子这憔悴的样子。
吩咐跑堂用心伺候前面的客人,南山来到妻子面前蹲下,“九娘,你怎么了?是害怕我的朋友们么?他们虽是亡命之徒,但不会伤害你的。你……”
想到一群魁梧的男人涨红着脸跟她细声细语,九娘眼中涌上笑意。但想到什么,她的笑又变得僵硬,被丈夫敏锐捕捉,再三追问。九娘叹口气,“今天来的客人,有个叫卫初晗的,你有印象吗?”
南山摸着头,没有印象,盖因那二人登记的时候,他的朋友们正好进来,前者自然被忽略。但他妻子显然没有。南山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妻子幽幽说,“我以前的主子,闺名就叫卫初晗啊。”
九娘虚弱地笑一声,喃喃,“她不会放过我的……当日我算计她才逃离,有人看着,她不好对我下手……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跟我算这笔账……”
“老子这就去找她!”南山要冲出去。
九娘拦住他,“你别去!她既然出现了,总会找机会来见我的。你别轻举妄动,被她抓到把柄……”
南山心中不以为然,妻子面对那个女人,首先是害怕,然后才是想逃,等逃不了,才会想着反抗。不怪妻子,怪那个女人的往日阴狠。但是南山不一样,他从不把那个栈是他开的,他的朋友们也正好在这里。不能杀掉那个女人,威胁吓唬她,总是能做到的。
客栈二楼的房中,没有点烛火。卫初晗与洛言对坐,“之前她已经看见了我,我什么也不用做,只等着她的出招就是。”
阴影里的青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回应她。
卫初晗静半晌,“你不离开我的屋子吗?天黑了,大家授受不亲。”
青年没说话,只看着她。
黑灯瞎火中,卫初晗研究半天他的神情,恍然道,“恩人你是饿得没法离开吗?”
“……”洛言看她一眼。这些年,他越来越习惯不说话,但自从卫初晗出现,他就不得不说话。因为她总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想看他出丑。说话真是累,但不说话,更加累。“我不想上次的事再发生。”
卫初晗眼睛眨了下,想到雨夜发生的事。如果那晚洛言在的话,关三爷的事情不会那样发展。洛言虽然语气平淡,但她与他心意相通,她知道他心中淡淡的后悔。
他后悔将她一个人留下。
“那也不怪你,你又不是绑在我身上的挂件。”
他静静道,“我很久没照顾过人,不太会照顾人。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我猜不到。”
“……”
他猜不到?
他和她心意相通,他很大可能是她曾经的爱人,他却说他猜不到她的想法?他怎么可能猜不到?!
但他就是猜不到。
卫初晗怔怔然。
她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家教让她不习惯直白。但与洛言同行,她越来越直来直去。确实是她不明说,他就不知道。曾和她那样好的人,却变得这样。她真是……心疼他。
卫初晗捻起桌上一枚甜点,在青年诧异中,她走向他,将糕点塞入他口中。她记得他以前很喜欢吃甜的东西,远比她喜欢。前段时间给他买的时候,他也不讨厌。
青年被迫靠墙张嘴,却是糕点才碰到他的唇,他脸色就不再平静了。
卫初晗伤怀地看着他:你连这个都不喜欢了吗?
洛言跳将起来,残影般掠到门口。他贴上门的刹那,外面传来南山的敲门声,“卫姑娘,你睡了吗?”
卫初晗被洛言的大反应惊住,没有回答门外的人再三询问。外面人等不到回答,默默走了。此时天已经很暗,楼下的声音早就消了。卫初晗从洛言态度中捕捉到什么,于是她坐下来等待。
一会儿,吱呀推门的声音从洛言旁侧传来。他们眼看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胖男人走进来,晃悠悠走向床,宽衣解带……卫初晗坐在床边,眼睛微瞠。见洛言站在男人身后,一劈手,敲晕了男人。
卫初晗若有所思,“给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指错房,让他来我房中。一夜之后,我的名声就坏了。简单又实用的计谋。”
她话没说话,洛言已经推门出去。卫初晗一滞,他走得极快,她追不上,“洛言!”
卫初晗跌跌撞撞地跟随,往后院去。到院中,她听到霍霍的磨刀声,刀光在寒夜中幽森凛然。磨刀声停住,南山如他名字一样,站起来高大威猛,像座小山。他沉着脸看对面的黑衣青年,再看到院门口的白衣姑娘,明白东窗事发。于是他一言不发,抽出正磨着的刀。
九娘从里屋出来,看到自己曾经的女主人站在院门口,自己的丈夫正和一青年缠斗。她颤声,“南、南哥!”
她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丈夫和那个青年之间的差距。丈夫刀舞得赫赫生风,却根本碰不到对方的衣角。而青年只是几次点去,丈夫喘着粗气,脸色一次比一次白。
“夫、夫、夫人!”九娘奔到卫初晗脚边跪下,被姑娘轻描淡写瞥一眼,她抓着对方裙角的手也开始颤了,“姑、姑娘!您放过南哥吧!他是无辜的,错的是我……”她一直回头看院中的打斗,丈夫被压得特别厉害,她眼中泪水闪烁,哽咽连连。
“怎么了?!”院门口有乱糟糟的声音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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