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服吃惊的看着黄悍。“你怎么认得路大人?”
路岩是周服进士考试的主考官,并亲自点了他的状元,乃是他的座主,周服对他自然感恩戴德。而且,路岩现在已经入相,周服今后的发展也都要仰仗于他。
黄悍看了看左右。“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马车。”
自从扬州赴任,周服便未再拜会过路岩,如今听黄悍的话锋,应该是路岩派他来找自己的。
那路岩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自从李游广发告示之后,令狐家族牵扯贩卖私盐一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在这个节骨眼上,路岩专程派人来与自己对接,难道他想要借机扳倒令狐绹?
而且,路岩怎么就知道令狐滈没有派车来接自己?他身在长安,为何能够对盛唐县的事情,如此的了如指掌?难道李游和令狐滈身边,都有他的人吗?
周服越想心里越惊,越想越觉得蹊跷。考虑到之前对令狐家族的照拂,周服一时的不知该不该上车。
黄悍看出了周服的犹豫,立刻呵呵笑了起来。“周大人不必担心,路大人亲点了你的状元,对你自然极为赏识。等着周大人的,自然是大好的前程!”
周服听到这儿,终于确定黄悍是路岩的心腹手下。而且,他的话也说进了周服的心里。
于是,周服在护卫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黄悍回头看了看码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他挥动马鞭,马车从码头管理处后方离开了码头。
就在马车刚刚驶出码头,一身粗布衣裳的元刚跳出人群,向着马车方向跑去。
但是,他还未离开码头,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便出现在了他的前方。
元刚立刻停了下来。
“风雪剑!”
“没想到金珠元刚,竟也成了李游的爪牙。”
东方白一脸冷傲。
元刚并非头脑灵活之人,自然不懂如何反唇相讥。于是,他一脸正色的瞪着东方白。“李大人一心为天下苍生,元刚有幸在他身前效力,虽死无憾!”
东方白被元刚说得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元刚见东方白既不说话也不让路,眼看着马车越行越远,便有些按捺不住了。“风雪剑,莫要挡着我去的去路!”元刚说完,全速向前方冲去。
一片白光闪过。
漫天剑雨向元刚袭来。
元刚催动护体真气,硬接了东方白的剑招,继续向前方冲去。
东方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再次催动灵力,漫天雪花立刻飘了下来。
元刚本想要继续向前冲,但前方除了风雪,再无其他景物。
幻象!
风雪剑果然名不虚传!
元刚立刻收住脚步,将真力凝聚于胸前的佛珠,时刻警惕着东方白的进攻。
但是,周围除了静静飘落的雪花,再无其他异动出现。
这个风雪剑,到底耍的什么鬼把戏!
“金珠,散!”
佛珠四散而出,但都未能探知到东方白的所在。
难道他走了?
元刚将金珠收回,天上的雪花也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元刚赶忙向周围观望。
东方白不见了。
马车也早已经走远了。
哎!
元刚叹了口气,转身向县衙方向跑去。
………
令狐滈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院子中的几十个手下。
这些人全都白布蒙面,一身锦衣。
“四个方向,各自为政。”令狐滈小声吩咐到。“沙泉、吉亮,你们两个护送我和田大人,从后门走。”
“属下明白。”
令狐滈转向田令孜。“田大人,委屈您要跑上一段路程了。”
田令孜摇了摇头。“如今皇差为重,其他的都不要紧。”
“大人对皇上的忠心,可鉴日月!”令狐滈又拍了下马屁之后,再次转向众人。“出发!”
二十几个手下分为四队,分别从正门、左右院墙和后门方向,四散而去。
令狐滈混在后门的人群之中,一边关注着田令孜,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一行人离开院子之后,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五六个小叫花子。这些小叫花子看到令狐滈等人,立刻大声叫嚷起来。令狐滈也终于发现,原来这些小叫花子,都是李游的眼线。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李游!
令狐滈暗暗咒骂,脚下却不敢有半刻的怠慢。
李游身边能人众多,悟心又已经护送着谬尘返回了扬州,自己现在实在无法与他正面抗衡。
如果是在扬州,本公子怎么会怕你!
令狐滈愤愤不平。
“哎呦!”
这才跑了没几分钟,田令孜便气喘吁吁,脚下拌蒜的摔在了地上。
真是个废物!
令狐滈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田大人,您还好吧。”
“不行了,呼,呼,跑不动了。”田令孜趴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了。
“沙泉,背着田大人!”
沙泉瞪了田令孜一眼,伸手将他扛了起来。“背着太慢,扛着比较快!”
令狐滈知道沙泉是故意的,但此时也无心阻止。
“快走!”
令狐滈脚下不敢停留,继续快速向前方跑去。
………
欧阳戬和欧阳彦站在姚不为家对面的民房之上,看着从姚不为宅院四散而出的人群,同时笑了起来。
二人对这案子,仍旧不太感兴趣。但是,二人又不能不执行李游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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