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各位了。”
面对柳时镇递过来的枪,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接。
即使在想象中,他们也不会相信有人敢这么玩儿俄罗斯轮盘赌。
柳时镇太镇静了,装弹,转轮,开枪,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大气不喘,心跳平稳,动作简洁流畅,神情轻松写意。
他可能是世上唯一一个,能把对自己脑袋开枪这种事儿,做的像是呼吸一样自然的,正常人。
这是绝对的自信,建立在无与伦比的天赋,坚持不懈的努力基础上的,绝对的自信。
柳时镇的手,拿着枪,就举在半空,等着四个人中有谁把枪接过去。
这没法接,只要接了,就是死。
但是这枪又不能不接,众目睽睽之下,瓦坎达的王子和cia的探员跟韩国军人打赌,任何一方怂了,丢的都是一个国家的脸面。
在三十秒尴尬的沉默之后,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埃弗雷特·罗斯探员深吸了一口气,主动伸出了手。
之前,听柳时镇说“比比运气好了”的时候,虽然有贝儿在旁边煽风点火,但最终是特查拉做主,应下了赌约。
毕竟特查拉是四个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个,柳时镇也是指名要和他赌。
本来就该她去接枪。
可特查拉不能死,一旦他死了,这就是十分严重的外交事件,这样的结果,美国可不愿承担,韩国根本就承担不起。
海伦和贝儿已经被当成赌注押在了桌上,那双方就都有义务保证这两个人的安全。再说,男人之间打赌,然后让女人吃枪子自杀,这比认怂更丢人。
思来想去,罗斯意识到,能牺牲的人,就是他了。
九头蛇围攻国会山是,莎朗·卡特曾经对fbi的局长艾米莉·潘提斯说过,无论国会警察,还是fbi,cia,神盾局,所有的人,都是为了美国,可以随时牺牲的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能有这种觉悟的,到底还是少数人。
罗斯探员,刚好就是这少数人之一。他可以随时为了美国牺牲自己,所以现在,他决定靠自己去完成这个赌局。
“唉,虽然我不怕死,但是这个死法,还真是窝囊啊。”
罗斯心里想着,伸出手去。
“砰!”
枪响了。
罗斯还没碰到枪。
枪还在柳时镇手里,一直从容冷静的柳时镇也没料到这枪突然走火。
一个在旁边看热闹的中年妇人被这意外的走火崩碎了左膝盖,她跌坐在地,抱着腿痛苦地嚎叫着。
这一声枪响也刺激了所有围观的人,一时间众人四散奔逃,整个赌场顿时乱作一团,充斥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
海伦和贝儿也跟着尖叫起来,吓得赶紧往一边儿躲。
海伦是真吓着了,看到罗斯主动要去接枪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崩溃了,枪声一响,她还以为是柳时镇起了歹心要杀罗斯。
贝儿当然是装的,枪会走火,肯定是她搞的鬼。
目的,自然就是利用柳时镇说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赌博条件:枪在谁手里响了,就是谁输了。
无论是出于语言习惯也好,出于文化传统也好,很多话,都不会被说的特别直白。
美国人说“给你脑袋来一枪”,英文就是“inyourhead”,直译过来就是,在脑袋里放一颗子弹。
所以,如果有人用这句话来威胁你,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在嘴里含一颗子弹。
这算是作弊吗?
先贤早就告诉过我们了,这不算。
四百年前莎士比亚就写过了:只说割一磅肉,但没说留一滴血!
所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关键时刻,说话要尽可能说的完整缜密,要不然就会被钻空子。
柳时镇也意识到了,枪在他手里响了,他输了。
一时之间,他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意识到了,也没用,用超能力出千这种事,是不可能找到证据的。
“哎呀,这可真是意外呢。”
柳时镇淡淡地说,眼角余光已经瞄向了刚才提供枪械的赌场经理。
只是被瞥了一眼,经理就已经额头见汗了。
他已经知道今天摊上大事儿了。
来他的赌场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贵,赌的东西也千奇百怪,别管是忤逆法律还是违背人伦,在他这都不算事。
即使是人命,他也不在乎,这地方要是哪天没死人,他都觉得有问题。
但是,今天对赌的双方,一个是上面交代要求他全力配合的韩国精锐军人,一方是瓦坎达王储和他的“手下”。
柳时镇死了,损失的是韩国的利益。
罗斯死了,就会惹来美国的调查。要是特查拉死了,反正上一次某国王储死于枪击之后,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
谁成想,枪居然走火了!这一声枪响简直比他儿子出生时的啼哭还要动听!
他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柳时镇的眼神,却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他全家人的性命都被人家捏在手里,他没有选择。
经理快步走上前,冲着柳时镇一躬到底,要不是有啤酒肚挡着,他这一躬就能到一百八十度。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这就去换一把枪来!”
“换枪就不必了吧?”特查拉拦住了经理,“枪已经在柳先生手里响了,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们已经赢了。”
“哎,王子殿下这么说,就实在太扫兴了,”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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