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这一日,天气格外的寒冷。
沈希言抱着暖炉在房间里,顺便帮季白做着那件披风。
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锦绣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大丫鬟矜傲的表情:“奴婢见过沈姨娘,太夫人请沈姨娘去一趟松鹤园。”
沈希言愣了一下,“不知太夫人找我所谓何事?”
锦绣露出了一个含蓄的笑容,却是半点口风不露:“奴婢是个奴婢,怎会知道主子的事?沈姨娘快请吧,别让太夫人等急了。”
沈希言也不再问,换了一件衣裳便去松鹤园。
这一次不止太夫人,就连忠勇侯夫人也就是季白的母亲也在,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凝重。
还有据说生病了的苏婉清,也在一边,此时她眼底的幸灾乐祸都隐藏不住了。
沈希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也就是给季白做个披风消极怠工了一下,不至于如此三堂会审吧?
忠勇侯夫人相貌秀美,气质端庄优雅,比起太夫人少了几分凌厉之色。
沈希言行了礼,忠勇侯夫人挽着她的目光里闪过了一抹厌恶之色。
“不知夫人和太夫人找我来,所谓何事啊?”沈希言不解地问道。
忠勇侯夫人看向太夫人,“母亲,是您说,还是我来说?”
太夫人眉头紧蹙,她冷淡地说道:“你跟她说吧。”
忠勇侯夫人微微颌首,然后看向了沈希言,她的态度温和,可语气里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居高临下。
“你出身微寒,阴差阳错进了侯府,也算是你的造化。但有些规矩,你也该知道。我们侯府虽是勋贵,但那是侯爷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你以前的那些穷亲戚,来打打秋风便也算了,可你心里要有个数,不要以为进了侯府就能靠着侯府作威作福了。”忠勇侯夫人温和地说道,“否则出了事,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你听懂了吗?”
忠勇侯夫人说着盯上了沈希言的眼睛,那双秀美的眼睛却带着几分狠厉之色。
沈希言听的云里雾里,挑了挑眉头,“夫人此言我倒是不明白了,府上应该没有我家打秋风的亲戚吧?”
现在府上只住着一位亲戚,那就是苏婉清。
太夫人的脸色顿时一沉,“大胆,你就是这样与长辈说话的吗?”
沈希言一脸狐疑地望着太夫人,委屈地说道:“太夫人,我虽出身微寒,但家中早无亲朋,何时何人上门打过秋风?”
“是呀,听闻沈姨娘家中也没别的亲人了……”苏婉清接口说道,顿了顿,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诧异地说道:“前几日沈姨娘有位义兄倒是上门,难道是那位赵公子?”
想到赵震,苏婉清还一肚子的怒意,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
沈希言狐疑地看了苏婉清一眼。
苏婉清羞怯地笑了笑,“我,我就是随口说说的。”
忠勇侯夫人眼神闪了闪,倨傲地说道:“没有最好,不过你可要记得,不要以为进了忠勇侯府就能仗着侯府的权势兴风作浪,更要约束好自己的家人,真有那一日,忠勇侯府首先便容不下你!”
她凌厉的眼神透着一股寒意,沈希言心头一凛。
倒不是被忠勇侯夫人吓得,她只是觉得今天太夫人和侯夫人将她都叫过来,这么大的阵仗怕是意有所指。
难道是赵震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赵震,沈希言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
赵震对沈希言的维护是毫不掩饰的,他本是男子,按说就算要为妹子讨回公道也应是女眷出面。
可赵震却毫不避讳,亲自上门,哪怕是面对季白也没有丝毫的退让,只为为她出头。
赵震对沈希言的关心和维护并不像作假,而且这样一个连季白都有几分忌惮的人,沈希言不相信他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沈希言是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忠勇侯夫人说出这样的话。
“行了,你下去吧,记住我今日说的话。”忠勇侯夫人说着警告地看了沈希言一眼。
沈希言一头雾水地走出了松鹤园。
沈希言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站在外面的小路上等了一会。
天寒地冻,不过一会沈希言就有些受不了了,想着要不等会去苏婉清的院子里再问。
好在很快苏婉清便走了出来。
沈希言拦住了苏婉清的去路,她盯着苏婉清说道:“苏姑娘,刚刚你提到我义兄,可是我义兄出了什么事?”
苏婉清眼神闪了闪,然后笑着说道:“沈姨娘这话问的奇怪,那是你的义兄,又不是我的义兄,你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呕……”
苏婉清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沈希言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说谎!”
苏婉清皱了皱眉头,对于自己这时不时干呕的毛病是真的无可奈何了。
沈希言意味深长地说道:“苏姑娘相比对这个干呕的毛病很是头疼吧?偏偏找了御医来搭脉也没查出所以然了是吗?”
苏婉清震惊地望着她,“沈姨娘知道原因?”
沈希言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一副不可言说的样子,“我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这就要看苏姑娘知道些什么了。”
苏婉清皱了皱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她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可是季白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告诉沈希言,所以连太夫人和侯夫人都只是旁敲侧击地敲打一下沈希言。
如果她说了出去,季白会恼了她吧?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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