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因议论杨过、小龙女名为师徒却行所谓的有违人伦之事而沸沸扬扬,而全真教欲一泄数番憋屈,剑拔弩张。只听有人高声道:“诸位,可否容在下一言。”
众人目光投去,见正是那献策力挽狂澜之少年刘韦枫。他道:“我刘某虽是和杨过是异性兄弟,但明辨是非,决不有意袒护。我来解释一下其中原委:他们刚才勇挫金轮法王大家有目共睹且心里佩服吧,其实他们门派修炼的上乘武功心法,修炼时需两人四掌相对,互相协助,但此法有个弊端,就是修炼时真气郁结伤身,须衣不蔽体,方能疏散。二人虽为少年男女,但清清白白,懂得克制情欲,他们知道男女有别,只好在夜间以花丛为界,隔着花丛伸掌而练。怎料竟被二位道兄无意撞见,以为行苟且之事,实是天大的误会,让他们百口难辩。义兄本可杀他们灭口,但念在与这位赵道兄曾有师徒名分,不忍背义,便饶他们性命。谁知这位赵道兄不光眼拙,而身为修道之人毫无修养而言,他当晚指天发誓不对外宣扬,今日竟违背誓言,搬弄是非。人品之低劣,还自称修道之士,我呸!简直枉为人,全真教有此败类,必遭大殃。这位甄道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削指为誓而守,倒算条汉子,或者,应该算是半条。”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下甄志丙道袍束带以下。
杨过和小龙女好生感激刘韦枫,小龙女不谙世事,听到杨过结拜的兄弟公然帮自己,第一次有了亲人的感觉。杨过更是激动地几欲落泪,心道,亲兄弟也不过如此,这份兄弟情分,无时或忘。
众人听刘韦枫说的振振有词,合情合理,果然对赵志敬露出鄙夷神色,就差竖起一根中指了。赵志敬受伤后真气提不上来,加上真相道明,群雄认定他是无事生非之人,辩无可辩,只窝在那里老脸发紫。
甄志丙本见刘韦枫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最后一句话及表情让他全身一颤,那晚……杨过兄弟?……竟然是他!那事本难以启齿,又碍着一众江湖豪杰,本颔着的头,垂的更低了。
孙不二等听刘韦枫虽说的头头是道,但指桑骂槐,说赵志敬还捎带甄志丙,有诋毁全真之意,有心辩护却碍于刘韦枫的威望,且无合理说词,只愤愤地看着他和杨、龙三人。
小龙女从来意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等说过了话不算的奸险背信之事,心中极是厌烦,牵着杨过的手,皱眉道:“过儿,咱们和你义弟走罢,永不见这些人啦!”杨过冲刘韦枫点了下头,刚随小龙女跨出两步。
孙不二长剑闪动,喝道:“打伤了人想走么?”郭靖见双方又要争竞,正色说道:“过儿,你可要立定脚跟,好好做人,别闹得身败名裂。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可知这个‘过’字的用意么?”
杨过听了这话,心中一震,突然想起童年时的许多往事,想起了诸般伤心折辱,又想:“怎么我这名字是郭伯伯取的?”郭靖对杨过爱之切,就不免求之苛,责之深,见他此日在群雄之前大大露脸,正自欣慰无已,却突然发觉他做了万万不该之事,心中一急,语声也就特别严厉,又道:“你过世的母亲定然曾跟你说,你单名一个‘过’字,表字叫作甚么?”
杨过记得母亲确曾说起,只是他年纪轻轻,从来无人以表字相称,几乎自己也忘了,于是答道:“叫作‘改之’。”郭靖厉声道:“不错,那是甚么意思?”杨过想了一想,记起黄蓉教过的经书,说道:“郭伯伯是叫我有了过失就要悔改。”
郭靖语气稍转和缓,说道:“过儿,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先圣先贤说的话。你对师尊不敬,此乃大过,你好好的想一下罢。”
杨过道:“若是我错了,自然要改。可是他……”手指赵志敬道:“他打我辱我,骗我恨我,我怎能认他为师?我和姑姑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我敬她爱她,难道这就错了?”他侃侃而言,居然理直气壮。郭靖的机智口才均是远所不及,怎说得过他?但心知他行为大错特错,却不知如何向他说清楚才是,只道:“这个……这个……你不对……”
黄蓉缓步上前,柔声道:“过儿,郭伯伯全是为你好,你可要明白。”杨过听到她温柔的言语,心中一动,也放低了声音道:“郭伯伯一直待我很好,我知道的。”眼圈一红,险些要流下泪来。黄蓉道:“他好言好语的劝你,你千万别会错了意。”杨过道:“我就是不懂,到底我又犯了甚么错?”
黄蓉脸一沉,说道“你是当真不明白,还是跟我们闹鬼?”杨过心中不忿,心道:“你们好好待我,我也好好回报,却又要我怎地?”咬紧了嘴唇却不答话。黄蓉道:“好,你既要我直言,我也不跟你绕弯儿。龙姑娘既是你师父,那便是你尊长,便不能有男女私情。”
这个规矩,杨过并不像小龙女那般一无所知,但他就是不服气,为甚么只因为姑姑教过他武功,便不能做他妻子?为甚么他与姑姑绝无苟且,却连郭伯伯也不肯信?想到此处,胸头怒气涌将上来。他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偏激刚烈之人,此时受了冤枉,更是甩出来什么也不理会了,大声说道:“我做了甚么事碍着你们了?我又害了谁啦?姑姑教过我武功,可是我偏要她做我妻子。你们斩我一千刀、一万刀,我还是要她做妻子。”
这番话当真是语惊四座,骇人听闻。当时宋人拘泥礼法,哪里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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