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世人的记忆里,和你们从不曾相见,从不曾说过话,也不曾一起吃过饭,你们,只是两个名字……
在找到纪念碑前他无数次心里警告自己,到时候不许哭,不许哭,死也不许哭……
可为什么管不住自己呢,我远不止是十八岁的夏禅。
一股洪流被一堵闸门死死抵着,顷刻就不堪一击地崩了。
可恶,夏禅痛恨这样软弱的自己,他浑身上下的掏弄着,试图找到什么,一个习字本掉了出来。
风一吹,翻开了一页,两页,三页,无数页,每一页都歪歪斜斜着几个一样的、已经模糊不清的铅笔字:
妈妈,你在哪里。
那是七岁夏禅的笔迹。
这个本子他一度以为弄丢了,但在跟楼爸喝酒回家的那晚,奶奶偷偷还给了他。
他从小到大,他的一切,楼家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夏禅跪倒哆嗦了半晌,猛然狂叫一声,抓起本子,揉攥在头顶,砰一声~无数碎纸屑炸开,随风漫天飞舞,轻盈的纸屑,仿佛无数只白蝶掠过黑色的方尖碑,掠过积雪覆盖的旷野。
过了许久,他重新站起来。
他在心里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软弱。
沿着记忆里的路径,他找回了昨夜夜宿的睡袋,刚收拾好,那种若有若无的被窥视的感觉变得极为强烈,他猛然回头:谁——
“别误会,我只是有点好奇。”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一块荒丘后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一身沙漠迷彩猎装,一头狂野长发,邪气凛然的瘦削青年人,看上去要比夏禅大上一两岁。
此人虽然很年轻,但夏禅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张脸,他理应在今年的银凰杯摘得桂冠,狼群里长大的荒原奇迹之子沙飞。
等等,自传里他提到了他被义父收养在荒原随狼群长大那回事,那么橡树镇莫名出现的荒原撕风狼就不是凭空来的了。
“橡树镇那群狼是你招来的?”夏禅虽是问话,口吻却是肯定的。
“你似乎认识我?”沙飞挑了挑眉。
“你身上有狼的味道。”夏禅这句倒不是说假,对方是无法了解到他是以事实来推定结论的。
沙飞露出玩味的笑容,伸手摸在腰部的刀柄上,“原来是你做的,我有十一个孩子死了,你该怎么补偿我呢?”
夏禅目光一冷,剑锋已经出鞘,缓步迫了过去。
沙飞原本轻佻的神情陡然一肃,啜唇一声尖啸,很快远处几声狼啸起伏,呼应了他:“我这个人最讨厌打打杀杀,不过,我更喜欢以杀止杀!”
距离沙飞还有七米左右距离时候,夏禅足下一沉,捧剑的身形骤然化虚,一道拉长的寒光眨眼间已经劈斩而出。
空气发出尖锐爆鸣,这一剑声势惊人。
两声可磨酸牙的轻吟不分先后响起,两道闪电一样的刀光交替劈出,那道似乎势尽的剑光却在这时候不可思议横移一尺,化劈为横斩,刚好避开前后高低交替斩来的刀光。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弯刀比长剑要短不少,近身却灵活的多,何况是双刀。
沙飞一个退步撇身刀花封住剑光去路的同时,一个半转身另一刀已经贴剑反插了出去。
剑光这时候又是轻盈一个伸缩跳跃,与高低打短差的两道阴险刀光先后擦过,蓦然从另一个方向加速直刺。
沙飞一个旋身撤步,刀光旋舞,组成一道金铁光幕,险险挡住变幻不定的剑光。
都过了四五招,双方兵器才真正意义发生首次碰撞。
这都发生了两个呼吸之间。
夏禅剑光稍撤后,再次加速前扑,剑气破空,空气胆裂。
对手双刀微作起手式后,步法游走如弹簧伸缩不定,蓦然化身八臂刀怪,刀光交替贴地急斩,如风暴从土中刮来。
剑光幽游且战且退,在风暴里来去自如。
短短两分钟,双方过手数百次交击,金铁碰撞,剑气刀气交鸣,声震旷野。
又一次激烈刀剑碰撞后,沙飞借力腾空连续两个后翻身,落地后高呼:“住手!”
他缓缓收刀回鞘,脸色阴晴不定,忽然欣然笑道:“荒山野岭的,真是个惊喜,没想到会碰到你这样的剑术好手。”
“你刀法也不赖。”夏禅面无表情收剑回鞘。
沙飞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拍手道:“伙计,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确实略通狼灵,不过那群狼真不是我养的。”
“好说。”夏禅暗估橡树镇这片荒野禁区其实灵地恢复了大半,无人定居,被狼群霸占也不稀奇。
两人各有提防,又不愿继续火并,闲话几句,很快分道扬镳。
夏禅展开身法朝镇外飞驰,跟沙飞一战,两人都没有竭尽全力,皆是技法为主,对手炼气修为高他一筹不提,刀法浑然天成,罕见犀利,已经自成一路。
这场遭遇战两人似乎各有避忌并没有比拼修法真意,但此人若自传里没有胡说八道,必定已经从地下基地得到的东西获益匪浅了。
就沙飞此时修为要夺取银凰杯怕还是不够的,想必短期内修为还将突破。
机缘曾触手可及,转眼却落空。
继续打下去,很难说什么结果。
若非今天情绪处于失控状态,他绝不会主动出手。
这突如其来一战,反倒倾泻光了他一身负面情绪。
过了河,找回自家安然无恙的越野车,展开地图,重新上路。
在回程的路上,一辆最大声量播放着电台摇滚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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