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进系统疗养随时随地都行,但云洛突然好想她的小公寓啊。
元奎一脸严肃地扶着虚弱的云洛开门进屋,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扫了一眼室内的布置,简单,温馨,元奎的心头颤了一下,又快速掩饰掉。
“小洛,到了。”元奎沉声道,嗓子有点哑,想尽量表现地欢快一点,却又无能为力。
云洛微微抬眼,窗台上盛开的兰花在阳光中泛着星光,有些刺眼。
“我扶你进房间吧。”元奎抿了抿唇,扶在云洛肩膀上的手有些发抖。云洛什么都和他说了,她的身世,她的胎毒,还有闭关疗伤,归期不定,或许是一个月,一年,十年…
“沙发。”云洛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勉强吐出两个字。
元奎听话地把云洛放在沙发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生怕一不小心,眼前这个瓷娃娃般的少女就会破碎,消失。
“你走吧。”云洛闭着眼睛,该交待的事情已经交待了,她现在只想休息一下,最后再感受一下阳光的味道,她怕下次再出来,沧海桑田,人走茶凉。
系统那么神秘的东西,万一疗养就是几十年呢?
元奎定定地立在沙发前,心疼,迷茫,阴沉,最后全都化为坚定。
良久,元奎沉声道:“主子,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夺门而出,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也不说话,最后看了一眼对门满脸怀疑的大妈,元奎坚定地大步离去。
云洛勾了勾唇,遇见元奎,真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啊,明明都解了信仰之力还他自由,却还赖着不走。
他还年轻,不能守着那些死物一辈子,况且,他那么喜欢自由。
而云洛,来到这个世界就孑然一身,就算消失个几十年,也没有人会记得吧?
云洛靠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的里的一草一木,大到壁纸电视,小到水杯花盆。
摸了摸身下的沙发,云洛试着躺下,并没有床那么舒服,尤其是枕着脑袋的扶手硬邦邦的,很不舒服,也不知道傅泽是怎么在这里睡那么久的。
也许添床被子就好了呢?
云洛挣扎着起来,找到放被子的柜子,抱出一床淡蓝色的被子,挪回沙发前,把被子摊开然后躺了下去。
捏了捏身上的被子,好像是更舒服一点,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云洛动了动鼻子嗅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
如果醒不来怎么办?
那就一直沉睡吧。
脸上长长的睫毛不再颤抖,下一秒,鼓鼓的被子被掏空,原本躺在沙发上的苍白少女消失不见,就连余温都没有。
云洛试着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云洛伸手在身前虚抓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这是系统内的疗养基地,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基地自会修复你的身体,至于多久能出去,我也不知道,因为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人,无例可寻。”机械的声音飘了出来。
云洛很快就接受了现实,毕竟已经进来了,想办法过好往后的日子才是重点。
于是云洛在基地摸索了半天,发现真是白茫茫一片啊,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云洛索性往地下一坐,撑着下巴开始发呆。
这种日子无疑是漫长的,不知年月,没有尽头,没有声音,世界就剩她一人,对着白茫茫的一片…
云洛开始无聊,等身体好了一点后,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可惜基地里什么都没有,云洛也不过一副身体和一张嘴而已。
于是她把两辈子听过的歌翻来覆去唱到烂,甚至连青藏高原都唱上去了,然后是舞蹈瑜伽之类的,凭着脑海里的记忆自己研磨着,刚开始不伦不类,后来渐渐找到了一个点,日子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漫长。
叮!系统提示,疗养结束!
就在云洛要忘记外界的时候,突兀的机械声毫无预兆的响起,云洛正在旋转的舞步停下,一时间有些发愣。
下一秒,云洛出现在熟悉又陌生的公寓里,还是那张沙发上,隐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云洛楞楞地爬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移到阳台,晨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点暖,入眼的是一个小公园,打太极的大爷,买菜的大妈,晨跑的老老少少,隐隐还能听到鸟鸣声。
云洛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微冷的清风,用力地吸了一口,是冬天的味道。云洛咧开嘴笑了,这一刻,她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回来了。
张开手,也不介意窗台上的落灰,倾着身子把手送到窗外,风,阳光,冷。
云洛开始兴奋起来,就差蹦起来笑了,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云洛想到这里连忙往屋里跑,还不小心打翻了一旁早已枯萎的兰花,云洛顾不上它,打开电视,调到中央频道,刚好在放早间新闻。
“至hk回归已经11个月…”
hk回归是1997年1月1日,那现在就是97年12月左右。
两年,不算短,也不算长。
云洛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几十年。
也不知道元奎在哪里,云洛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当初丢在庄园了。
也顾不上去照个镜子啥的,云洛直接运起灵力从窗户跳下,一眼消失在空中。
片刻后,云洛望着云庄两个字顿时喜感交加,轻轻一笑,直接跃过墙头直奔主楼方向。
不过迎接她的是紧闭的大门,云洛皱眉,几步上去推开门,一股尘封的味道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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