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在石床上的躯体无论怎么挣扎都躲不过被宰割的命运。
这些待宰的羔羊手臂被固定在狭窄的石床两侧,双腿和肚子也被粗重的铁链禁锢着,就连嘴也被迫扒开用手臂粗的铁链紧紧勒住。
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小刀落在胸口处慢慢的将皮肉划开,新鲜的血液一股一股的从皮下涌出,顺着苍白的皮肤流进石床上的凹槽里,又沿着凹槽的路径流向床尾下方的大木桶中。
站立在石床前的巫扒开皮囊让正在跳动的心脏裸露在外,面无表情的再次利用手里的工具一点一点的将心脏慢慢取出,准备给这些躯体重新更换一个全新的替代品。
疼痛和恐惧让这些躯体本能的奋力挣扎,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就要脱框而出,浑身的青筋一条条的爆鼓,被铁链勒住的皮肤也因扭动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他们愤怒、恐惧,喊破喉咙的嘶吼和哭声连成一片,上身是不停流出的眼泪和唾液,下身也因为shī_jìn污脏不堪。
尿液,粪便混合着粘稠的血液全都流进床尾处的桶里,里面已经不知道积存了多少躯体的液体,因来不及更换,粘稠的液体越过桶沿缓缓滑落,一层还没干就又被新的一层覆盖,形成一块块黑疙瘩挂在桶壁上,剥落到地上,留下一片片半固体半液体的黑红。
空气中翻滚着带有血腥气的骚味,空间中回荡着带有铁链碰撞的狂嗥,石床上的人展露着人类最可怕的面孔,石床前的人依旧衣冠楚楚。
不知谁才是这里真正的恶魔!
孟厄拼命咽下肚子里不停翻涌的异物,把视线只落在大巫的后背,不再去看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惨烈。
恰布视若无睹,快速扫视了一遍对着守在一侧的巫问道:“竺水呢?”
“回大巫,竺水巫在堆尸房。”
恰布点点头,自顾自的溜达出去,转向那间堆放失败品的房舍。
这间房舍相比较而言局促了许多,不是因为狭小,而是因为那些如同垃圾般堆成小山的尸体。
刺鼻的腐味直冲天灵盖,孟厄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就看见一身红色巫袍的女子站在尸堆里,一手抓着团血糊糊的肉团,一边在翻找着什么。
“竺水。”恰布叫道。
竺水闻声手下一顿,扭头看到门口的恰布,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跳下尸堆朝着恰布走去。
地上积聚的血液还没完全凝固,随着竺水的迈步发出“噗叽噗叽”闷响,红色巫袍的下摆已经洇湿的大半,半干的地方随着她的动作打着不自然的褶皱。
“大巫,安。”竺水躬了躬身,再抬起头时,眼里的兴奋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恰布点点头,问道:“在找什么?”
竺水展示似的将手里的一团血糊递到恰布面前,“回大巫,我想找个好看的脑浆留起来。”
孟厄瞄了眼那一团带有白边的血团,后背止不住的冒冷气。
恰布笑了,对这样的竺水,他非常满意。
当初的那些祭品没有一个甘心回到部落,都在等待一个时机重新被大巫看重成为巫徒,可惜她们的结果只有一个,成为巫偶或者人偶。
巫塔九层,八个祭品全都被捆在柱子上,而石床上躺着的是已经死去的风歌。
恰布亲自操刀将还带有温度的躯体一点点的划开,每取出一件脏器,他都会仔细的端详一番。
他总是在感叹,为什么这些物件会如此鲜活,为什么天神只把这些小巧美丽的物件赐予给了人类而不是别的生物。
就在他享受这个过程时,无意间瞄到祭品中的一人,她的脸上没有恐惧,眼里也没有泪水,反而烁烁的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和渴望。
恰布将手里的两个眼球送到这个祭品的眼前,“好看么?”
因被堵住了嘴,这个祭品只能不停的点头。
恰布知道这个祭品没骗他,在那充满痴迷的目光中,恰布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你叫什么?”恰布取出祭品口中的团絮,问道。
“回大巫,我叫竺水,来自知干。”
自此以后,恰布把竺水安排到了巫塔底层,跟着其他巫学习制作巫偶。
竺水的表现果然没让他失望,为了奖励她,恰布把犯过错的云歌送给她,让她尝试制作人偶。
毫无疑问,竺水是有天赋的,第一次制作人偶就是一件完美的作品。不仅如此,她是这些巫中唯一一个能让濒临死亡的躯体再次喘息的人,因为人偶必须要让人活着成为最终的成品才算是成功,竺水的手段大大的增加了人偶的数量。
“大巫,您让我制作的叫马布的巫偶已经完成,也问出了一些事情,您要去看看么?”竺水的声音柔和,让人怎么也无法将那些残忍的事情和她联系在一起。
恰布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唐芭肯定不是按照原来的计划逃跑的,即使马布说出来也无济于事了。
“那……什么时候把那两个人制作成人偶,叫堪嘎的能力很少见啊!”竺水问道。
恰布目光幽深的看向房舍的角落,那里有两个铁笼子,里面关着的正是堪嘎和谷荣。他带唐芭去中翱的黑日,他就派人把和唐芭相关的人都抓了起来。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唐芭的计划,只是担心在去中翱的途中唐芭会耍什么花样,好利用这三人牵制住唐芭,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也好,马布已经没有用了,但是这两个人,尤其是堪嘎还是大有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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