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蔺越吃越饿，对着包子又啃了一口。
“小……”
暮蔺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一疼，接着他就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阿离阴着脸站在他的床前，窗外已经大亮，而他的手在自己的嘴巴了，手被他咬出血迹淋淋。
“人肉好吃？”
暮蔺把手拿出来，这才感觉到疼。
“呲……”，自己对自己可真狠心。再用力些，手指头都被他自己咬断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梦中的自己很饿，又闻到肉包子的味道，情不自禁……所以，敢情他咬的是自己的手。
下人拿水过来给他漱口，被他吐出一大口血。
“昭王府亏待暮公子了？”，离世子变得阴里阴气。若不是迟迟不见暮蔺起来，又加上暮蔺这几日心神不佳，他也不会过来看。没想到……他竟然饿到吃自己的手。若是他们再来晚一点？暮蔺还有命在？
“……”，暮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专心等待府中大夫来给他包扎。
“阿离，我在府上吃好住好，昭王府把我当成亲儿子对待”
“暮蔺，你被鬼上身了？”
“绝对没有，我很正常，胃口也好”
赵倾离觉得多说无益，把铜镜扔给暮蔺。
“啊……”，暮蔺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这才一晚，他更丑了。镜子里面，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是谁？他还是边京那个受少女芳心暗许的暮大公子。他还是那个对待堂兄弟姐妹从不手下留情的男人？
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副病恹恹，随时可能又死得感觉。特别是他的眼睛……
“阿离，我是不是要死了？”，暮蔺这才慌了起来。该不会像柠七说的那样，他要死了。他样貌的变化就是证明。
“你死了也不必担心，昭王府有冰棺，可以把你运回边京暮家”
“阿离，你……”
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睛，“我怎么能死，我还要为父亲找到母亲，暮家的大权还没有到我的手上，那些人还虎视眈眈盯着暮家家主的位置，我怎能忍心让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暮蔺狠狠地往床上捶了一拳。反而让手加剧流血。
离世子一个眼神，期越把暮蔺扶起来。
“你在昭王府出事，本世子绝不会让你出事”，不管是谁加害暮蔺，他都会揪出凶手。
“阿离……”，暮蔺感动得要去抱赵倾离。
“暮蔺……我只喜欢晚晚，你认清自己的身份”，离世子咬牙切齿，而且暮蔺这个鬼样子……
“赵倾离，你少自恋了。我需要点安慰……你以为我喜欢你？就你那张臭脸，我嫌弃……”
他都这样了，都不安慰一下，还落井下石。太过分了……不过，有阿离的保证，他瞬间有信心了。阿离在，他就不会有生病危险。
这时候，大夫来了。大夫先给暮蔺包扎手，然后在仔细给他把脉。
“暮蔺有什么病？”
“回世子，暮公子并没有病。属下实在是查不出暮公子身体有异样”
“哼，你说他没病，你自己看看……看来在府上太安逸了，医书也退步了？”，离世子的怒气已经燃到眉毛。
“属下……”，大夫连忙跪了下来。
“阿离，你别怪了。我去外面出大夫了，都没有人查出我有病。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失神了？也是从那晚符水河回来，我成宿地失眠。喝了药，也不太管用……”，到底是什么原因？那晚他没有碰上河怪，也没有河水里的东西。要说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为何是他形如枯骸，他们面色红润，很正常。
他现在成了人不人的样子，再这样下去，找不到病因，他就真的死得不瞑目。
“滚……”
“阿离，阆中的有声望的大夫都看了，找不出病因……”
“……”
“阿离，我这样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你我终归是兄弟一场，趁我现在还能吃。正好我现在饿了，你让人给我送来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来。我在梦里吃了肉包子，这边咬了自己的手”，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离世子摆手，期越已经让人去准备。
“阿离……”
暮蔺打算扑过去，离世子退后了几步，进而离开暮蔺的房间。
暮蔺随后苦笑了几声。
离世子本来打算去符水河，暮蔺出了事，他又赶去彧卿先生的院子里。
彧卿先生的病已经慢慢好转。
“阿离，来同我一起早食”
“先生……”，离世子把暮蔺的症状跟彧卿先生说了大概。
“暮公子的症状，我们行走无数个地方，也没有遇见过……”，这就棘手了。查不出病，到人却越来越消瘦。暮公子是有病……再拖下去，恐怕要黑发人送白发人。
“先生，是否认识神医？”，阆中没有神医，暮蔺这样子……还有符水河中的河怪……
“神医离这里几千里，我就算给他去信了，他再一路赶来阆中，暮公子能等他？”，暮公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阿离，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去看暮公子”
“嗯”
“先生，我要去符水河一趟。确定期颐是否在河里……”
“小心为妙。荀夫子说，期颐很聪明，它可能在等你们自投罗网”
“我知道。我想杀了它……”
“阿离，你有这个决心……我会支持你。不过量力而行……期颐谁都没见过……”，期颐已经长大，已经不能把它引诱回梵栏潭里。
或许他需要如尧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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