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数,尚盖勇也懂得表面工夫那一套怎么做,当即露出笑脸,接待一众宾客,询问来意,不过,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回事。当得知司徒诲人此行的目的,是来替女儿说媒,而且对像还是山陆陵时,早一刻还想要虚以委蛇的尚盖勇坐不住了。
“……这份亲事的依据是?”
“早先我父亲还在的时候……”司徒诲人说着顿了顿,语气中有几分伤感,“多次与贵团山帅一道联手抗敌,在那时也曾有过婚姻之约,如今碎星团与封刀盟重修旧好,旧日的约定也可以接续,假若……能看到小女与山帅婚配,我父亲在天……嗯,他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高兴。”
迄今为止,封刀盟对于司徒无视的如今下落,对外的说法仍是“下落不明,但肯定在某个地方闭关修练”,一直死咬着这个说法不肯放松,尽管惹足旁人白眼,可立场问题重于一切,,封刀盟不说,其他人也只能信。而现在司徒诲人的说法,无疑是第一次作了老盟主已然亡故的承认,此言一出,当真是举座皆惊。
在场各位耆宿中,开始有人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封刀盟确认了司徒无视的死讯,司徒诲人也已废,面对碎星团如今的日盛当空,封刀盟只能卖女求荣,来和碎星团一笑泯恩仇。
但不管怎么说,封刀盟若是与碎星团亲上加亲,团结联手,对他们肯定有好处,对于这提议,众人都是乐观其成的。
真正觉得看不下去的,就只有尚盖勇罢了。
碎星团虽然谈不上尊重团员的个人问题,在四武神肯定是例外,关乎温去病的婚姻大事,除了他自己,这里并没有旁人能替他做决定,尚盖勇自然也不打算代劳,要是换了别个情形,自己大可悠闲看待,就当是个笑话,甚至还可以学韦士笔那样,把这件事当成笑谈,到处宣传,既落一落司徒诲人的脸面,又可以看阿山的笑话。
可是,这件事呈现的方式实在太恶心了,光是司徒诲人突然跑过来提,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更别说还特意带了一群人来,这哪里是提亲?根本就是跑来设圈套!
尽管,登门提亲的时候相请德高望重之士为证,也是合情常理,可事情由司徒诲人干出来,自己就怎么看怎么不对……
不得不说的是,若是换是在平常时候,尚盖勇基本是理智的人,当然懂得随机应变,甚至也能算得上有勇有谋,粗中有细,并不是那种只会张口喊杀伐决断,全然不知隐忍的个性,然而,这些年将亲情看得极重的他,当事情涉及“家人”,他就会开始完全沉不住气,司徒诲人的突然提亲,无疑挑动了这根超敏感神经。
尚盖勇脸色直接一沉,连带现场的气氛都冷了下来,还没发话,在场的一众宾客都已经心中暗叫不好,而他冷冰冰的话,随即吐露出来。
“哼!虎子岂能配……”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募地一串大笑声,及时在一旁响起,打断了尚盖勇即将说出口的话,却是韦士笔一身潇洒,突然现身,正从外步进,帮尚盖勇接过这尴尬场面。
司徒诲人却不受打扰,眉头微皱,“尚帅刚刚所言,虎子的意思是……”
“所谓虎子者,虎之子也,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乃是前人的智能结晶。要解释虎子这个典故,就必须先从虎之穴这个地方讲起,那里本来是一个风光明媚,阿山他表姨的二舅开的地方,产的酒特别好喝,一向被人拿来当疗养院,不过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了,碎星团不养老虎很久了,最后养的那一头,被老尚拿去剥皮做了披风,这事其实挺不环保,唉,老尚你以后要注意影响了。”
韦士笔甫一开口就大篇废话,完全云山雾里,把在场众人的思维绕得晕头转向,没法再去注意尚盖勇刚刚的侮辱性言词,而在众人回神前,他已堆满笑容,无比亲切地走向司徒诲人。
“哎呀呀!真是稀客啊,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让小弟有所准备,好倒履相迎,金龙兄,你最近气色不错,恢复得挺好啊!”
韦士笔毕竟是处理这种情况的熟手,这一句话出口,像是朝现场扔了个大下来,所有人的表情都直接僵住,有些人是想笑又不敢笑,有些人干脆背过身去,而司徒诲人的面上,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表情都有,再没什么人在意尚盖勇未曾说完的话语。
“黑帝”亢金龙的真相,在司徒诲人当着钱都百姓自曝后,已为天下人所知,更是封刀盟立盟以来的最大丑闻,若非司徒小书当场接下了担子,又以仁道统人道,斩破天阶,登天称尊,稳住了鹰扬百姓,碎星团也因此没有落井下石,封刀盟搞不好已经散了。
而关于罪魁祸首的司徒诲人,尽管当前舆论都是看在司徒小书的份上,轻轻放下,觉得此事还是情有可原,但黑帝统领九外道,在江湖上兴风作浪,造成的一切死伤与破坏,最后全都被算在司徒诲人头上,这也是跑不掉的。
虽然分身、本体通常被认为是相互独立,不能简单的归为一谈,这个得了势的分身更还成功反噬本体,完全不受控制,这种事在过去历史上不是没发生过,并不是是单纯的脱罪手法。
这些固然是人们觉得司徒诲人情有可原的理由,可真要算帐的时候,特别是血债这种,是没人在管这个的,如今只是碍着司徒小书挡在那里,把父亲的血债揽上身,封刀盟重新和如今势大的碎星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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