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针对仙人的绝妙杀招。”
江月白由衷赞叹,世间仙人陨落的情况并不少见,可似今日这般,先被禁灵之阵剥夺对天地的感应,再被无数平民百姓借着天地灵力之威抛出的铜板砸的七荤八素,最终在守城弩的轰击下殒命的,天下只有他们这两例,虽说司马烦已算准了章怀二老的一切行动,以至于环环相扣间,将他们俩安排的明明白白,终究已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壮举。
不说别的,就算是圣王城的天星教还是青梧学宫,都没有这种剥夺一方天地灵力的阵法记载。
事实上,类似可以夺取灵力的阵法在天下并不少见,鬼狐困锁袁人凤安道容的监牢便是类似这般的存在,在没有灵力的环境中,不修肉身的修行者无论走那个流派,也只是战斗力稍稍强一些的普通人罢了,但人们对于天地的敬畏亘古便深存心中,修行便要修灵力,成仙便要与天地灵力契合,一切都是那般井然有序,于是强夺、驱逐天地灵力的手段一概默认为歪门邪道,正道往往不屑用之。
至于邪道,也往往不会耗费大量财力与世间去弄出一方隔绝灵力的地域,那样太不划算,禁了旁人,同时也禁了自己,没有天地灵力作为补充,一旦内劲接不上,该打不过还是打不过。
司马烦毫无疑问已经做足了准备,饶是如此,此刻表现得再淡定,也掩饰不住灵力消耗过大的事实,面上呈现着一抹不健康的红色,可相比于他,首阳山的那些个弟子已是彻底丧失了斗志,在城外接住司马烦用银票抛回来的师长遗物后,沉默的返回了首阳山,浑然没有发觉有那么几张银票已经坠地,而它们的主人已没有那个精力将它们收起。
相比与江月白的镇定,李沐霜此时的心境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直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
那两名仙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这么死了?
江月白笑道:“仙人也是人,当然能被人杀死,你师叔我也战胜过不少仙人。”
李沐霜虽未亲眼见过,但也点头表示认同,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脉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正常的修行者,师父的武神诀早已突破了仙人神座之类的范畴,师父年轻时也是将那些仙人当狗一样打,完全没有什么仙凡之别的敬畏,这样一想,仙人陨落造成的震撼就小很多了。
江月白则看向司马烦,见他似乎仍打算在此与他们对坐闲谈,不由得惊讶道:“你还要等崖州方面来?”
“是啊。”
“这里就你一人?”
“不错,落日古境大张旗鼓而来,青天寨一共七位当家,五个郡都得有人防守,此处自然只我一人。”
“你打算一一郡之力抵抗崖州?”
“不,准确来说,是崖州,以及崖州后方的威胁。”
江月白眉头顿皱,崖州后方的威胁?被那个威胁逼的无比惨淡的他最有发言权。
“实不相瞒,那几台守城弩的工艺,就是那只狐狸提供的,用了这么些日子,还算管用。”
司马烦面色忽转认真严肃:“但也就这些小玩意,我们可以选择相信他的图纸,却信不过他这个人,其建造全是老四负责。而那些真正好用的东西,我们总得用自己的。”
这话说的自然是城中的禁灵大阵,这座阵法的的确确是青天寨压下的底牌,就连上次被崖州方面大举入侵之际都不曾使用,第一次展露锋芒便弄死了首阳山的两位仙人,消息一出,必定惊动天下。
江月白可以肯定,这门阵法背后的设计者,阵法造诣至少与文星耀持平,甚至在文星耀之上,可这门阵法的效果越好,给青天寨带来的威胁也就越大。
这种明显对天地灵力缺乏尊重的事物,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神国正统的承认的,何况他们原本就是盘踞在东圣域中部的贼寇。
察觉到江月白心中的想法,司马烦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我们在东圣域本就会是众矢之的,哪里会在乎多这一桩罪名?”
他远望了一下三合郡东面的风景,感慨道:“看来杨丞斛还没有到,而首阳山的那些家伙,也只能忙着主持葬礼,再不敢出来乱咬人了。”
江月白沉吟片刻,道:“我有一个问题。”
“少侠请说。”
“为何你会选择与我在这闲观四方,反将即将到来的威胁视若不见?”
司马烦哈哈大笑道:“我辈行事,讲究的就是投缘二字,有缘自然相交,无缘之人见面也不相识,大当家对你可是赞叹有加,那场星昭之时便觉得天下有你这号人物,你必然能在天下掀起一阵属于自己的浪潮,不说别的,就凭你干净利落灭杀一名魔将,然后公然混入那些老家伙苦心孤诣的宣传中,你若到了我们青天寨,全寨上下都会好好招待。”
天下人开始真正认识江月白这个名字,正是从那场浩大星昭开始,江月白也没想到自己在青天寨三当家口中居然这么受推崇,一时心中都有些尴尬。
这应当是一种德不配位的负疚感,可江月白却能感受到,其中相当一部分,源自那道心障。
易州那一败,他再无法保持绝对的自信,这正是心障最大的影响。
将这些负面情绪压下,江月白大笑回应:“如果今日不是这般情况,我很乐意去青天寨做客。”
“回头再去也不晚,相信我,如今的落日古境想要吃掉我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司马烦的眼中闪过锐利锋芒,自袖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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