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一条笔直的公路,笔直的公路紧挨着一条宽不过二十米的小河,相隔最近的地方只有十米,河对岸是一排稀稀落落的树,光秃秃的枝干上不时停歇着一只黑色的小鸟,再往更远的地方看去,只能隐约看到城市起伏的轮廓。
而公路的另一边则是大片的荒地,从高处眺望,秋收过后的土地像刚刚愈合的伤疤,一块接一块朝远方延伸过去。
此时正是年末时节,已经无限接近守岁,常年在外工作,久未归家的游子们,要回家过年的在这个时候也全都回去了。
所以在此时的公路上,往日来往奔跑的汽车变得稀稀拉拉,少了往日热闹的车流。
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个个子高挑,身穿黑色长风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正背着单肩包沿着公路边独自走着。
“啊...嚏!!!”
一阵寒风由远而近吹过,风衣男子哆嗦了一下后立刻打了喷嚏,他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鼻子抽了抽看来是得了感冒。
每当有汽车从前或后驶来,风衣男子都会抬手挥动,不过这些经过的汽车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皆带着呼啸的风声在他身边疾驰而过。
看着又一辆黑色轿车在自己面前驶过,风衣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片黑色的阴影随着马达的轰鸣声出现在了他的头上。
“伙计,大冷天的你这是在干嘛呢??”一把粗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风衣男子闻言抬起头看去,刚好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降下车窗,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
这是一辆超长的重型货车,四四方方的红色车头喷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而后面近十米长,两米六高的货箱同样不例外,全都是些花花绿绿的奇怪图案,显得个性十足。
“啊啊...嚏!!!”风衣男子又打了个喷嚏,看着在他面前停下来的货车,脸上露出了惊喜,说道:“我想去科斯塔省的绿镇,你能载我一程吗?”
“先上车再说吧!”哐哐哐,胡须大汉拍了拍车门,二话不说直接热情地邀他上车。
这种鬼天气他早就受够了,一听到胡须大汉的邀请,风衣男子不假思索地绕过车头,一个跨步上了车,合上车门后,在副驾驶坐下的他立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风衣男子上了车,货车马上再次启动出发。
车厢当中,胡须大汉一边摆弄着方向盘,一边打开头顶的储物箱,从里面搜出了一瓶酒,直接朝风衣男子扔了过去。
风衣男子伸手接过也不客气,道了声谢谢后便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立刻从喉咙里升起,接着他便感觉全身暖和了起来。
“伙计,你要去绿镇,是绿镇人吗?这是要回去过年?”胡须大汉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一瓶酒,也自顾自喝了起来。
“不不,我不是绿镇人,只是去那里办点事而已。”风衣男子放下自己的单肩包,惬意地倚在椅背上回道:“我叫塞拉,这位好心的司机你呢?”
胡须大汉看起来四十有几,快五十岁的样子,有一个红红的酒糟鼻,在车中只穿了一件无袖的牛仔夹克,露出两只粗大的毛手臂。
“叫我老杰克就好了,认识我的人都这么称呼我,明天已经是守岁,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出差工作?真是拼命的年轻人啊。”老杰克喝了一口酒后叹道,三十二岁的塞拉其实也算不得年轻,但在老杰克面前倒还算是个小辈。
“我现在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过不过年也没什么不同,倒是老杰克你,都这个时候了还开车在路上跑,你才真是拼了命在工作。”塞拉手斜撑着脸蛋,避重就轻地回道。
同时,塞拉举起酒瓶小小喝了一口,他酒量一般,刚刚为了驱寒才猛灌了一口,这时寒意散去,他可不敢再继续贪杯。
“哈哈哈,在我还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一个老婆,刚开始的几个月还算甜蜜,但时间一长,她便开始受不了我整天在外面跑,而我也受够了她老在耳边的唠唠叨叨,结果两年之后便不欢而散,干脆利落把婚给离了,直至今天为止,老杰克我都打了二三十年的光棍,跟你一样,过年不过年已经没什么意义。”老杰克大笑一声,拍了拍方向盘说道:“现在这辆车就是我的家,它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塞拉点了点头,随即在车厢里四处打量了起来,他发现车厢里的东西还真不少。
车座上套着自制的软垫,头顶上吊着很多奇怪的挂饰,除此之外还有几双袜子和一两条看不出颜色的毛巾,其中一条毛巾里还卷着一把牙刷,几个空荡荡的酒瓶子紧靠着挡风玻璃,仪表盘上方搁着一个塞满了烟头的烟灰缸,下面压着七八本彩色杂志,封面都是些衣着暴露的女郎,一个个摆着诱人的姿势,正深情地盯着你。
车厢里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的,而且还有一股异味,但的确像是一个移动的家。
“老杰克,那这照片是.......”塞拉眼珠转了转,指着一张照片问道。
照片被贴在空调的出风口下,斜斜的正对着司机的方向,但从塞拉的角度还是能看出,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素雅,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是一个天使,她是我的女儿。”老杰克准备举起酒瓶的手一顿,看着照片中人的眼神中满是溺爱。
“女儿?”塞拉有些意外。
“她是我和前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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