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死了吗,怎么还活得好好儿的?”
在看到谢玄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后,凤瑾瞬间变成了了嘲讽的模样。
凤瑾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身就往谢家族地外走去。
“看来夜一是在骗朕,朕原本还打算给你收个尸,毕竟我们也是多年的情谊。
“既然你不用朕收尸,这就该回去了。”
她心里还是有气的,谢玄说走就走,把她一个人留在那波诡云谲的深宫。
更让她气恼的是,刚才为了救他与大长老对峙,她的腿儿现在都还是软的呢!
让她一个战五渣硬生生的挺到对方武功高强的大佬败下阵来,这是多么的艰难与心酸啊!
凤瑾的话,倒让谢玄多了些思考。
如族长所说,他犯下重罪,擅闯族地,破坏阵法,扰乱秩序,意图窃取重要藏书,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让他受罚至死。
谢家向来条律苛刻,规矩森严到无情的地步。
如今他虽受责罚,却未伤及性命,现在还能全身而退,放在谢家历史上是决计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容情的后边到底有什么秘密?
族长又为何说,这一切都是谢家欠下的债?
族长为何在提到陛下时,更多是愧疚?
“朕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跟着做什么!”
凤瑾忽然转身,甩着袖子,恶狠狠的吼道。
谢玄抬眸望了她一眼,重新垂下目光,不言不语,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就像一只最忠诚的犬只。
接风宴的重要性他心知肚明,陛下为了救他抛下接风宴,如今云都内定然纷乱不已,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陛下踏入危险之中?
他还活着,那些针对陛下的腥风血雨就应该由他拦下。
更何况,族里不肯告知他契约一事,要想知道陛下剜去灵纹与性情大变的真相,留在陛下身边暗中查探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无论凤瑾如何疾言厉色,他都沉默寡言的跟在后边,不怒,不愤,默默承受。
祠堂里,峪族长望着凤瑾与谢玄逐渐远去的身影,长叹口气,闭上了双眸。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情绪有些激动。
“与你期待的一样,陛下确实来了。”
刚才在厅中,同凤瑾于无形中刀光剑影对峙大长老出现了峪族长的身边,双手背在身后,眺望远处的冷漠视线里多了一抹慈爱。
“我特意将消息传达的时间控制在接风宴之时,便是想要知道,玄儿在陛下心里究竟有几分份量。”
峪族长再次叹着气,眸中微微有些湿意,他已数不清这是今日第多少次叹气了。
他起了倾诉的心思,大长老看出来了,于是没再说话,静静的站于身侧。
发如霜雪的大长老与两鬓微白的峪族长站在一处,谁都会认为他是兄长,甚至是叔伯!
峪族长心情沉重的张开了,揭开了谢家盘踞中南绝地的秘密。
“我谢家从繁华云都搬迁到这穷山恶水之地,纵然族中人才辈出,也没有人入仕,更不会显露与人前,便是因为我谢家一直在赎罪。”
大长老宽慰道:“替家族赎罪的人并非一定是他,但这是谢玄的选择,也是他的命。命该如此……”
峪族长怅然一笑,无力的脸上眸子,轻轻的摇起了头。
“世人皆知影子的生死由女帝掌控,却不知他也能影响女帝的寿命,这是确实是谢玄的命,也是凤瑾的命。
“是我谢家永远都无法偿清的债。”
这便是为何谢家人在听到谢玄饱受凤瑾折辱时,视而不见,却在谢玄心生怨恨,意图对凤瑾不利时,成为帮凶折断了他的羽翼。
因为这是他们欠大禹皇族的,欠凤瑾这唯一的凤氏嫡系血脉的!
“人,如何斗得过天,如何斗得过命呢?”
峪族长双手负于身后,拖着沉重的步伐,低声呢喃着往外走去。
“巫族的人说,她是天命所归,将成千古一帝,或许她能化解我族的罪孽。”
大长老一直望着远方,视线穿过林木,越过屋檐,穿行于皑皑的白雪,找寻着又或者是在期盼着谢家的子弟解开心上枷锁,自由的奔跑于世间的身影。
内心自由,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他的目光,最后停于凤瑾与谢玄身影消失的方向。
此刻二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变味儿。
凤瑾走一步,谢玄走一步,凤瑾停下,他也停下,配着那身狼狈的黑衣,整个人好像真的化作了凤瑾的影子。
他这个样子,倒衬得凤瑾成了无理取闹之人,凤瑾骂得久了狠劲儿也没了,揉着嗓子絮絮叨叨的训斥了起来,听那些话语,确实像在无理取闹。
“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当朕这儿是菜市场呢?
“你走的时候不是很牛吗,还敢给朕甩脸色,这次怎么还要朕来救你?
“你有本事走,就有本事别回啊,如今跟着朕算什么回事?
“无家可归了,没人要你了,你就想起了朕,想到朕这儿蹭个吃住的地方?你咋不上天呢!”
凤瑾哼哼了两声,低声吐槽道:“这世上只有主人把狗丢弃的,哪有狗儿抛下主人自己跑了的……”
听那语气,隐约有些委屈,只是凤瑾沉浸于自我世界,完全没有发现。
“陛下——”
腰带忽然被拉紧,凤瑾下意识的往左腰侧看去,那里多了只伤痕斑驳的手,顺着手臂往上看去,正好对上了谢玄黯淡却真挚的眸子。
“除非属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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