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
这是聂政相隔将近十天,再次叫这个名字,有点生硬。
“聂政!”
唐宁幽幽的转过身,神情很呆滞,她茫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这个!”聂政在手腕上轻轻一拍,“晴晴告诉我的!”
“哦!”
唐宁的这个语气助词,似有似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叹气,还是回答。
聂政突然感觉自己跟唐宁好陌生,或许,她也像自己一样,是穿越的人,甚至说,她原来的灵魂已经给穿越的灵魂侵蚀了。
“聂政!”两人沉默了许久,唐宁终究是开口了,“我可以问你借点东西么?”
“可以!”
“借你的肩膀给我!”
“啊?”
唐宁没有过多的解释,径直走到聂政身前,踮起脚,把额头轻轻压在聂政肩膀上,她的身体仍旧优雅的跟聂政保持了半尺的距离。
滴,滴,滴....
一阵轻响落在地上,聂政的肩膀有一丝的湿润,那是唐宁的泪水。
这是聂政第一次看到唐宁哭泣,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唐宁明明就是个柔弱的女孩,应该很爱哭才对,偏偏聂政从来没看到过她哭泣。
到底是唐宁活得太快乐了,还是太坚强。
聂政不懂哄女孩,特别是面对一个哭泣的女孩,他更加没辙,如同机械人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个手直直的下垂。
良久,他的心似乎也有一丝的凄酸,那是感受到朋友的悲伤,肩膀上的唐宁柔弱得如同受伤的小动物,甚至聂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晴晴。
哎....
他叹了一口气,大手在唐宁脑袋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示意安慰。
“哇.....”
聂政的手像有高压电流,唐宁身体突然一阵抖颤,紧紧贴着聂政的胸膛,双手也抱得紧紧的,她放声大哭。
聂政不禁动容,唐宁的身体不断的轻轻抖颤,如同给雨水打击得不成样子的雏燕。
他也搂着唐宁,默不作声,任由唐宁大声的哭泣。
医院是必须安静的,但在某些地方,哭泣是正常的,也是和谐的。
透过厚厚的玻璃,聂政看着重症监护病房,病床上空空如也,可以想象,里面的人估计凶多吉少。
“唐宁认识的人只有我一家三口,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里面的到底是谁呢?她的学生...嗯...难道是她暗恋的对象,像小莉一样,小姑娘有暗恋的人?”
聂政柔声道:“唐宁,有人欺负你么?”
聂政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了这个不搭边的问题,但要问她“什么人死了”这个问题更加的奇怪。
“嗯!”
“啊?真有人欺负你!”聂政大声道:“说,是谁?”
“七爷,八爷!”
很社会的两个名字,但又如何呢!
“他们住哪?长什么样子?”
“一个黑衣服,一个白衣服,住酆都城!”
额.....
聂政懂了,原来她说的是黑无常和白无常这两个勾魂使者,在坊间,确实有人尊称他们为七爷,八爷。
“唐宁,谁死了?”聂政终究问了这个问题,只要唐宁还活生生在这里,无论她说出一个什么名字,聂政也是可以接受的。
“婆婆!钟楼婆婆!”
“啊!!!”
聂政惊讶得下巴几乎掉到地上,本来以为自己很平淡,却原来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令他感到惊讶。
他跟这个老婆婆只有一次接触,但印象深刻,老婆婆行为乖张,甚至可以说怪异,但她很护短,护的就是唐宁和晴晴。
“明明在不久前,我才跟她一起吃你做的萝卜焖牛腩和艇仔粥,前天她还中气十足的骂人,昨晚就.....”
“安详吗?”
“医生说安!”
“多大年纪了?”
“八十七,按传统是九十!”
这个聂政懂,国人传统,死去的人是要加三岁,还真是有道理,说天一岁,地一岁,在妈妈的肚子里算一岁。
在乡下的时候,聂政曾经听爷爷辈的人说过,老人家,到了六十岁,一年一个样子,七十岁就一月一个样子,八十岁就一天一个样子。
所以对于唐宁说一天前钟楼婆婆还是中气十足,一天后就与世长辞,聂政也不感到意外了。
可要他说什么是“笑丧”他是说不出口,死就是死,怎么能“笑”呢。
“唐宁,遗体在哪?”聂政想起了一个事情,大声嚷道。
“太平间吧。”
“走!”
聂政迈开脚步,飞似的跑向咨询台,唐宁也跟着飞奔,她知道聂政做事虽然不按逻辑,但每一件事情,都会有道理。
值班的护士一脸懵逼的把太平间的位置告诉了聂政,还不忘抬头看看聂政到底有没有下巴,这也太诡异了。
“喂喂喂,你们干嘛?这里能随便来的吗?”太平间门口有两人拦住了聂政和唐宁。
“那个.....唐宁,老婆婆叫什么名字?”
“白瑞环!”
“那个白瑞环的尸体,放在里面,三天不要动,三天后才去殡仪馆!”
“你当这里是......嘿,孝子贤孙的话,当然是可以了!”
工作人员从聂政手里接过一叠钞票,什么都答应了。
“聂政.....”
“在一本书看到的,说人死后灵魂会离开身体,需要72个小时,那是最痛苦的,鬼的怨气大多也是从那里得到,最好不要动弹,动一下,老婆婆都会觉得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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