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孤魂野鬼一样游离在凌晨四点半的大街上,茫茫人间,刺骨寒风,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在漂泊着。
他眼睛已经红肿了,毒素攻击了视网膜神经,他的视野很模糊,无法看清道路,一个阶梯没看清楚,他直接从天桥上摔下来。
没有人在路上,他爬不起来,怎么都使不上力气,但庆幸的是,他又看到她了。
她就那样,吊在半空。
“我起不来了,骸。”他伸出手,想她拉他一把,他想她带自己走。
他还那么年轻,他不想死,更不想永远的被关在牢里,所以她死了,他还想着可以苟且偷生下去的。
可谁知道,后者竟比前者更加的痛苦。
那种永无宁日的孤独感,还有思念成疾的痛苦,将他撕裂再撕裂。
她不言不语的悬浮着,像生前那样,他说,她听。
死了的她跟活着她,竟无不同。
她那脸多白,白的像他们从前住在一起的每一面墙。
“你肯定是生病了,看完医生,你就不会再看到姑姑了。”
“可我想见她,特别特别想……”
这是他自己研制的出来的神经毒素,如果不及时医治,他的神智会随时崩塌。
这原本是为露娜准备的,在结婚前一晚,她偷走了他的毒,救了露娜。
他不想医了,因为医好了,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在自杀前,对着镜子,唇上,身体上,都涂了毒粉。
他亲吻了她带了毒的唇,吸了她身体上的毒。
用她自己杀掉了他,不想牵连无辜的她,唯独留给了老欧一封信。
他是刚正不阿的警察,不可能任由她这样胡乱,除非,告诉老欧他自己女儿的死。
她时而在半空,时而在前方,时而又在他身边,可他再也触碰不到她了。
回光返照,人会想起很久很久一起的事。
“你为什么不会做饭?”张雨问过他。
“不想学。”
学会了,她就不愿意为自己做饭了。
那是她唯一心甘情愿,主动为他做的事了。
他去露娜家里时,站在厨房里,主动跟着露娜妈妈进厨房,想帮忙做饭。
“我的天,姑姑翻白眼了。”露娜上初中的弟弟大声指着她说。
他尴尬的看着她,手里的铁铲慌得掉到地上。
“我做的菜,真像猪饲料吗?”搬进新买的别墅后,他也主动积极的想为她做几道菜。
她认真的点头,一想到猪饲料就嫌弃,自己动手开始做。
他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夸她做饭好吃,喂她吃饭,给她擦嘴,给她按脚,他就像奴才一样伺候着她,感激着主子亲自下厨做饭。
“再多吃一点好不好?”他蹲在她床边,恳求她吃一点自己排队等了很久才买到的冰淇淋蛋糕。
“就一点?你真的太瘦了。”
她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他就开心的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在喂她第二口时,她抓住他喂东西的手转向了他,反过来,她在喂他。
回别墅修养时,她站着时,他喜欢坐着,把脸贴在她平坦的腹部,感受她的一呼一吸。
她五脏六腑内的气息是那么的生动。
他习惯了她穿男装,就以为自己喜欢穿中性风格的女人,当她换上公主裙,他才知道,他喜欢的其实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第一次看到她穿吊带短裙,他兴奋了很多天。
一双白嫩的大长腿就那样在雪纺纱裙那里若隐若现的晃着。
“我喜欢你穿裙子。”
身下的她依旧不情不愿的挣扎着。
“我以前没想到,穿短裙做起来会那么方便。”
她横了他一眼,他习以为常,继续揉捻着身下的猎物。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张雨吃着她做的菠萝饭问他。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就喜欢什么样的。”他把菠萝饭都吃完了,心满意足。
“菠萝吃多了,胃会烂掉的。”
他笑笑,心道:他本就是个烂人。
从内而外的烂。
“那我问你,你明明知道牙齿疼,那你为什么还会忍不住去按呢?”
“额,”张雨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疼感可以带来快感。”
“如果别人告诉你这个东西不会烂胃,你可以一直吃下去,反而会让人觉得没什么食欲,是一个道理。”
“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真好,可我还活着,我该怎么办……”
老欧曾经这样评价过顾如初,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浪漫多情,却也像孩子一样邪恶绝情,他就是一个矛盾体,永远永远的都在跟自己过不去。
他其实真的就是邪恶的孩子,他意识到自己承受不住那些痛苦时,他会喝酒,会倒在别的女人怀里,跟陌生的买醉女人激吻,回到家,在混乱思维的刺激下,再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杀掉我爸爸妈妈!”
她被他推的撞到了墙,那面白的像纸的墙,一下子有了颜色。
事后,他就又会诚心诚意的道歉,“骸!对不起对不起……”
也就是那次,她逃跑了,面对着那面白到流血的墙,她忽然顿悟了一些东西,她想见爸爸妈妈,她可以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爸妈的安全。
所以她跑了,他发现她不见时,整个灵魂瞬间就像被剥离一样。
他看到他自己脸上被亲的各种口红,又看到那面墙上的血,他后悔至极。
还好,她母亲的死让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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