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姝不禁抬头问道:“他掉下来以后有人挪动过他吗?”
刑部的人回答:“没有!”
王锦姝再检查别处,也没什么新发现,默默盖上了白布。
王锦姝来之前萧霖业已经仔细检查过阿孔,身上一股酒气,没有其他打斗的痕迹,只是仰面朝上值得怀疑,别的就看不出什么了。
可仰面朝上只能说明他有被谋杀的可能,又不能直接指向犯罪人。
萧霖业对王锦姝道:“先走吧。”
王锦姝点点头。
两个人一同离开,回到了清心茶楼。
王锦姝听萧霖业说出事情原委。
昨晚,他查到窦甲是帮霍敬联系飞镖交易的人,便秘密叫人抓了窦甲,他从窦甲口中挖出买家是一个叫阿孔的人。他又让人查阿孔,得知阿孔乃一介庶民,好酒好赌,常年混迹在春意赌坊。
萧霖业认为要么窦甲在撒谎,要么阿孔还是中间人,他身后还有真正的买家。
萧霖业一早通知刑部抓阿孔,没想到晚了一步……
王锦姝想,那谋害阿孔的定是背后买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需要这么多飞镖,还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害人性命?
刑部已经围着春意赌坊查了一个早上,毫无头绪,眼见线索又要断了。
王锦姝轻而又轻的叹了口气。
萧霖业亦是回过神儿来,安慰道:“找不到买家也无妨,明日早朝,我便奏请父皇,有窦甲在朝堂上作证,再有记录买进兵器原料的册子,霍敬怎么都逃不掉了。”
王锦姝点头,又疑惑道:“霍敬只卖飞镖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萧霖业道。
“除了阿孔以外,就没有别人了?”王锦姝追问,到底是不甘心事情就查到此处,只一个人证窦甲,万一他耍什么心眼儿,恐怕就不能彻底击中霍敬要害了。
“有……”萧霖业沉吟。
“嗯?”有怎么不早说?
萧霖业道:“还有一个叫马标的,和阿孔一起合作做这件事,三日前晚上,马标在自家院子里,不小心掉井里死了。”
王锦姝忍不住道:“爆炸之后的第一晚?”
萧霖业点头:“马标有妻儿,儿子十多岁,我问过他们,他们都说那晚他回到家时,已经喝多了,神志不清了,他半夜出来上厕所,意外掉井里死的。”
王锦姝不吭声了,这意外也太多了些,这分明是有人不想被查出来,才提前了结了他们。
王锦姝见萧霖业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沉默一瞬,问道:“那现在呢?”
萧霖业看着眼前少女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笑,道:“现在什么也不做,等刑部消息。”
王锦姝哦了一声,准备起身施礼告退。
萧霖业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你府里那个叫阿兜的小厮,处理了吧?”
“嗯。”王锦姝点头,昨天丁香已经告诉她了,阿兜背叛她,把她给萧霖业的信给了别人,阿兜已经被赶出都统府了。
萧霖业问道:“你那信上没说别的吧?”
“什么别的?”
“没什么……”萧霖业轻轻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没事了。”
王锦姝福了福身,出了雅间。她当时让阿兜送去的是一封空白信,她想萧霖业收到空白信也就明白了她这里有新进展,定会前来相见。
没想到那信被甄淑拦了……
马车上,王锦姝吩咐丁香找人去查马标的住处,丁香连忙答应了。
主仆二人兵分两路,丁香去查消息,王锦姝呢?
去西市买了几个锄头……
是夜,王锦姝穿了一身劲装,扛着那几个锄头,跳墙出去了。
姑娘又出去?藏在树上的暗卫表示心很累。
姑娘家家的,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
王锦姝跳出墙,把锄头往墙上一靠,吩咐道:“你们几个一人拿上一个,跟我来。”
啥?背着锄头去干啥?种田吗?
当一行暗卫跟着王锦姝来到东郊荒林,面对一个坟头时,他们着实不敢相信,别说出来,别说出来……
“挖吧。”王锦姝指了指那坟头。
饶是已经猜到,那群暗卫还是感觉头顶被雷劈了一般,他们堂堂暗卫,怎么能干挖坟头这种事呢?
“坟头是新的,草还没长上来。里边应该不会太难看,放心吧。”
少女语气清冷。
暗卫们觉得自己要疯了,姑娘这是在开导他们?安慰他们?
王锦姝想,他们天天跟着她,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人多力量大,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弄清了。
王锦姝在一旁看着暗卫们刨坟,哪里知道他们的内心是泪奔的啊……
“咔吱咔吱……”
荒林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谁?!”暗卫们一声吼,连忙挡在王锦姝身前。
只见从暗处晃出一个人影。
暗卫们举起锄头……
“是我。”萧霖业轻咳了一声,看了看被刨平了的坟,忍不住皱了皱眉。马标也是可怜,死了还被人接二连三的刨坟。没错,他已经让人刨过了……
王锦姝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萧霖业看着王锦姝脸上显然带着“你打扰我干事情了”的表情,又咳了一声,道:“本王已经看过了,他颈部有勒痕,指甲里欠着肉丝,应该是害他的人身上的……我已经让人着手查了……”
“……”怎么不早说?
王锦姝有些无语,指了指坟头,吩咐道:“恢复原样吧。”
暗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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