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起身,对外头的狱卒说,他既然是萧默言的人,可否有办法让她见一见萧默言。
“王妃,虽然我能想办法帮你传递消息,但您现在是皇上亲自下旨关押的钦犯,谁想要见您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刑部的人以外,没有圣旨,任何人都不能见简轻衣,要不然蒋尚书也不可能如此的为所欲为。
“是吗?”
简轻衣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她现在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人可以帮的了她了吗?
“王爷已经在想办法帮您了,您……。”
狱卒本想安慰简轻衣几句,但看到简轻衣伤痕累累的模样,他实在是很难说得出口,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也算是你半个主子,我在牢里所发生的一切,你都不要告诉萧默言,你听清楚了吗?”
“可是王妃,王爷吩咐我一定要日日通报您的消息。”
简轻衣扬起嘴角,就算萧默言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既不能把自己带出去,也不想闯进来劫狱。
他们都是很理智的人,与其让他知道这些无用的事情白白担心愧疚,倒不如让她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好了。
或许,这也是萧默言想要看到的,就像他当初把自己一个人留在简家一样。
“我既然是你的主子,那我要你办的事情你就一定要办到,否则便是违背,你应该分得清轻重。”
“是,属下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的。”
被卷入皇家的权力争斗本就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想要救人总要先保全自己。
她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多少会觉得心酸。
简轻衣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四四方方的小窗户,现在是夜晚,万籁俱寂,普通人应该已经都睡下了。
如果她也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就好了,哪怕是粗茶淡饭,为了柴米油盐发愁,也总比被关进大牢里被人欺负的体无完肤要好得多。
沉思中,她听到了一阵声音。
虽然很轻,但简轻衣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她微微抬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人,那个小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有一种圣洁而又明亮的光辉。
“萧默言?”
简轻衣在看清来人的脸以后,心中的喜悦慢慢的消失了。
她轻轻的抿了抿干渴的嘴唇,轻声问琰汐是来看她的吗?
“我以为你见到我应该会非常意外,问我是怎么进到刑部大牢里来的。”
“你是鲛人的皇子,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一个简单的人。”
简轻衣缓缓说,琰汐虽然一直表现的与世无争,好像只是在安安分分的做一个质子,但她自从第一次见到琰汐,就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
人的眼神有的时候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尤其是琰汐在见到萧默言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只是他很会隐藏。
“你既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愿意帮我。”
“因为,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吧。”
简轻衣不懂北漠和东海之间的国仇家恨,她只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亦或是她是个蠢笨的人,不想把事情弄得很复杂。
琰汐走到她身边,抬起手。
“幻境可以让你舒服一些。”
“不必了。”
简轻衣往后缩了缩。
她身上全都是血,不要弄污了琰汐的衣服。
琰汐的脸上露出了简轻衣看不懂的表情,良久,他问了简轻衣一个问题。
“为了萧默言,值得吗?”
简轻衣沉默了一会说她没办法回答琰汐的问题,因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值不值得问题,她只知道自己这样做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实在是很好笑,她在想起了以前的记忆以后,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想着怎么报复萧默言才对,可她没有。
或许在她的心底,她想要给萧默言一个解释的机会。
每个人都会有侥幸心理,她也不例外。
“这里不安全,你还是走吧。”
简轻衣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笑一笑,但她脸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只是稍微动一下便让她疼的倒抽冷气。
“我希望你对我的关心也仅仅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简轻衣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苏染很喜欢你,你不要伤了她的心。”
琰汐用力握紧了袖下的手,指节都被捏的发白。
一向温润如玉的他此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
“看来,你能看透的实在是太多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呢?”
简轻衣侧过了头,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
比如说她,作茧自缚罢了。
她闭上眼睛,想要放空自己,休息一会,可四肢百骸都疼的像是要和她的身体分开。
要是有一壶酒就好了。
朗朗星空,浩瀚星河,萧默言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天空上闪烁的星星。
如此良辰如此夜,身边却没了简轻衣的陪伴,若是她在的话,王府也不会如此死气沉沉了吧。
“王爷可真的是有闲情雅致啊,倒是丝毫看不出您的王妃还在大牢里关着。”
萧默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能有本事在不惊动王府暗卫的情况下进他的书房,也就只有一个琰汐。
鲛人的幻术,确实厉害。
他转过身,淡淡的看着琰汐。
“你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堂堂北漠战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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