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桑成风眼尖,要不是这条山路人迹罕至,桑成风想,三一或许就死了。
因为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被大雪埋在山路上,要不是有一团黑发露在外面,跟白雪黑白分明非常显眼,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拉住了缰绳,他的马蹄就真的踩上去了。
雪掩身姿,他将她刨出,她的身子僵硬冰冷,那一刻,他也以为她死了刀。
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将他包围,他探了探她的胸口,又抚向她耳后的脉搏。
凝神静探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那一抹虚弱地跳动恍。
还好!
还活着!
当务之急是要让她的身子尽快回暖,然,现在在半山腰,上下不得,他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不对,是她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他是医者,她的情况如何,他清楚得很,昨日那一记掌风已经让她受了内创,然后,夜里她梦游又睡在冰冷的冰面上,任谁都会承受不住。
她发热他知道,虽然她极力掩饰,只字未提,甚至偷偷练马,避免跟他同乘一骑,还拢着双手,避免与他直接接触。
从未看过这么傻的女人!
他其实给她喂过药了,就在他将她从马后面换到身前来坐的时候,那时,她的体温烫得惊人,人也在沉沉昏睡。
服过药后的她似乎稍稍有些好转,可又怎经得起如此被大雪深埋?
见路边的山坡上有个小山洞,他便将她抱了进去。
洞不大,像是天然形成,积雪倒是没有,可是也没有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连根树枝树叶都没有,而外面的树枝被连日来的大雪所压,早已透湿,也不宜燃用。
将三一放下坐好,他先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祛风寒的药丸放进她的嘴里,之后就坐于她身后,双掌摊开置于她的后背,开始度真气给她。
今日这件事,他是做得有些过了。
明明知道她病得不轻,外面又路况恶劣,他还是将她赶了。
可能他真的得病了,一种失去信任能力的病。
以前他还不觉得,这段时日以来,感觉尤其强烈。
特别是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
或许是从小生在帝王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身边接触的人不是王爷公孙,就是达官显贵,不是尊贵公主,就是千金小姐,第一次,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仅仅为了生存,为了温饱,如此拼尽全力。
她是懦弱的。
被一群太医当做动物一样轮番试验,她不敢反抗;被厨房里的那些人联合起来欺负,她默默承受;就连发热热得如此严重,他让她一起上山,她都不敢跟他说一句,我病了。
可她又是倔强的。
那日在公堂之上,不想让人看到她手臂的伤痕,还未开审,她就主动承认自己所有的罪责;明明没有吃饭,却告诉他自己狼吞虎咽,明明被厨房的那些人气得红了眼睛,却说自己非常习惯;明明病得不轻,却硬是不想让他知道。
她没有记忆,她单纯善良。
她可以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替别人背黑锅,哪怕他给了她洗清的机会,她也选择了承担;她可以将菊香当做恩人一样感激,哪怕她只有一两银子,她也愿倾尽所有。
这一切是不是因为她没有记忆,而她真正的性情又是怎样?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的梦游,她手臂上的伤,无一不在说明着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只知道,当年他第一眼见到蔚卿的时候,蔚卿也是目光纯洁、笑容干净的小女孩。
人,不可貌相,特别是失忆的人,就更不可貌相。
若有一天,她记起所有事,她会是谁,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完全不知道。
或许,这就是他潜意识里不信任她的原因吧。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就怀疑她浇了水,而那一刻,“滚”字就是那么轻易就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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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源源不断度进三一的身体,桑成风大汗淋漓,可饶是如此,却并未见多少起色,三一依旧没有苏醒。
桑成风缓缓收了掌力,毫无知觉
tang的三一身子一歪,被桑成风展臂揽住。
修长的手指再次探向她的颈脖上的脉搏,似乎比方才稍稍好了那么一丁点,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桑成风垂眸看着怀中女子苍白的脸色和冻得已经发紫的唇瓣,俊眉微蹙,转眸看了一眼洞口,外面还是大雪纷飞。
他垂眸默了片刻,便开始脱身上的衣袍。
脱到只剩下一条亵.裤,上身精.光,他又动手解三一的衣服。
因被大雪深埋了太久,三一的外袍和里面的棉衣都透湿,就连里衣都有些潮巴潮巴的。
外袍和棉衣褪掉,当大手落在最后一层里衣衣领的时候,指尖不经意碰到她锁骨处的肌.肤,冰冷的触感凉得他一阵心惊的同时,也为那抹滑腻颤抖了指尖。
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脱。
将她孱弱冰凉的身子拉入怀中,裹住,然后再拉过他的衣袍盖着她,他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将她捂热。
里衣单薄,形同虚设,两人的身体如此紧紧地相贴在一起,女子饱满的胸.型挤压在自己的身前。
饶是桑成风再淡泊,依旧还是微微颤抖了手臂。
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如此亲密,就算以前的蔚卿都没有过,心中的感觉说不出,很陌生、很奇怪。
他抱着她,将她的一双小手裹进掌心,轻轻揉搓,女子特有的体香淡淡萦入鼻尖,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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