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苏公子别来无恙啊。”公孙胜岩看见南粤见过的那个无名老道正在对着自己大步走来,笑声浑厚粗犷。
“托您的福,风平浪静。”公孙胜岩礼貌地回答。
老道对中年道人比划了一个手势,中年道人得了命令,返回头从大殿边上绕着走掉了。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见到苏公子。”老道不见外地牵着公孙胜岩的手,领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
公孙胜岩被一个老道士牵住手,只觉得对方热乎乎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肌肤之上,顿时浑身不自在,想挣脱又不礼貌,后背的鸡皮疙瘩嗖嗖地直往外冒。
“呵呵呵,呵呵……”公孙胜岩心想你驱动虫豸活尸来咬我,又半路杀出替我解围,难道不是为了早点见到我么。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客气一番,“当日在南粤多亏您出手相救,不然恐怕我早就变成了孤魂野鬼,特意过来拜谢,还望您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二人边说就边进了房间,老道引了公孙胜岩坐下,自己拿出茶壶茶杯,沏了一道热茶,推到公孙胜岩的面前。
“山里自己做的茶叶,比不得名茶,也算不上什么上等佳茗,苏公子不要嫌弃。”
公孙胜岩端起茶喝了一口,夸赞了几句,就和老道正式攀谈起来。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枕云观,原本是一个荒废的道观,至于荒废了多长时间,就连本地人都说不上来。老道自称尊云道长,无门无派,充其量是一个多年的散修,几十年前机缘之下得了某位大能的指点,道术精进。这十几年想要再往上大幅提高道术,囿于资源和能力,没有明显跃进,于是索性边修边玩,四处云游,开拓眼界的同时也抱着去撞机缘的想法,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找到了废弃的枕云观,当做一个落脚的地方住了下来。上次在南粤出手搭救公孙胜岩,只是举手之劳,也算是回报了当年大能对自己的点拨之恩。说完这些,尊云道长关切地问了问公孙胜岩左肩后图案的情况。
公孙胜岩略去了在云南与努雄和曹定间发生的事情,就说自从尊云道长为他布阵做法之后,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再也没有什么虫豸山魈觊觎自己,日子过得是云淡风轻,渐渐地都快把肩上图案这个事情忘了。但是有日喝醉之后,第二天洗澡时发现图案的颜色有些加深,细看比上次更有了略微的变化,这才想起尊云道长所说的阵法只能保十个月的事情,于是便来了白帝城枕云观,一是当面再次致谢,二来看看有没有能彻底抹去图案的方式。毕竟之前尊云道长也说过机缘最为难得,若是没有机缘,自己也不能强求。
“那还有请公子脱去上衣,好让贫道为公子仔细查看一番。”尊云道长听公孙胜岩说图案有了变化,急切切地站起来说。
公孙胜岩倒坐在椅子上,光着膀子任尊云道长看了许久,也不催促。尊云道长看完之后,胸有成竹地抚了抚胡须,直说不妨事无大碍。
公孙胜岩听完他的话,露出一副放松的表情,站起来把衣服重新穿好。
“对了,尊云道长,这道观里的道士,为什么我碰到的都是聋哑之人?”公孙胜岩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唉,这个说来也是话长。”原来白帝城本身就是穷山恶水之地,一般农家都是靠着薄田度日,遇到灾馑之年,经常有些困顿的人家连老小都顾不上,更不要提身有残疾的家人。尊云道长宅心仁厚,却财力所限,只能尽可能地收留一些腿脚方便的可怜人,放在道观内让他们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行一桩善事造一分修为。
“哦。”公孙胜岩点了点头,尊云道长这番话听着倒也是实情,刚才的那两个道士,明显就只是披了一身道袍,别说和曹定相比,就比老太爷九十大寿时门口遇到的那个道士,从气质上看也差了很多,愚钝不堪。而且在他们知道自己是尊云道长的贵宾之后,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能感觉到是打心眼发出来的。
“苏公子与我是有缘人,既然来了,不妨就多住些时日,背后图案的事情,咱们细细商议。”尊云道长出言挽留。
这本就是公孙胜岩此趟来的目的,既然老道已经率先邀请,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安心住下便是了。
公孙胜岩在道观内住了三天。三天里每到吃饭的时间,就有一个年纪轻轻的聋哑小道士提着食盒送到他的住处。也许是提前得了尊云道长的指示,无论他去道观的任何地方,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跟着,随便他四处乱逛,大家该扫地的扫地该掸灰的掸灰,偶尔有人扭头友善地笑一下,就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整个道观就数他最闲。
他还记得努雄大巫说过自己背后是一枚种子,但是始终不理解种子是什么意思。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凝神静气地闭上眼睛,试着去感觉自己肩后的图案有什么动静,会不会和自己偶尔有什么沟通,但是全都是白费力气,肩膀因为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变得酸麻也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反应。
另外让他感到有点不解的是,尊云道长虽然说是个修者,可是自己每天在道观里逛来逛去,从未见过尊云道长练过功,不仅不练功,有一次还蒙头大睡到中午才起床,完全没有一个正常起居的规律。
难道修者都是这样的?公孙胜岩在心里问自己,随后便又否定了。三天的时间太短,想要凭这短短的三天来了解尊云道长,无异于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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