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说,藏经阁这几日好像不太平。郡主那边也是整日都在忙着什么,奴婢派人跟着,可香兰宫的人,口风都很严,什么也打听不出。倒是未央宫的几个傻乎乎的宫女,略施恩惠,便将自家主子这几日晚上都没回宫的事情,说了个干净。要不怎么说犬仗人势呢,一个小小的郡主,也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违反宫规,当真是没有丝毫的规矩。终究还是乡野来的丫头,即便是飞上了枝头,也不过就是一只金麻雀,怎么也变不成凤凰。”
申迎儿听着静麽麽的话,听得出神。
门外簌簌的柳叶拍打着窗子莎莎作响,申迎儿扭过头去看那夜色:“麽麽,你说。我这一生,就要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了么?难道我申迎儿注定,就不会有知心之人。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呵,哪里才有这样的君,就算是有,也不是我的……”
静麽麽见申迎儿情绪不高,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上前将窗子关上:“娘娘,您这样想,便不是了。大王……”
申迎儿抬手一挥,静麽麽便识趣的不再言语了。
“无妨,说吧。那丫头好端端的又作什么?”
静麽麽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谁知道呢。只是听说郡主与那公子近日因为与犬戎的争斗的事情,貌似生了些嫌隙。所以才找了其他的事情,来分散精神。后宫门卫说,这一连着几日,郡主都是偷偷地在放下门闸之后,都翻墙出去,那小厮担心出事情,又不敢直接将郡主拦下来,便偷偷跟着。知道她是去往返于藏经阁与别苑。”
“呵,如今这宫中的法度,也荒废了。她也真是厉害。藏经阁……她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
“这倒是不知道。不过,那别苑的疯女,这几日倒是安静了不少。听送饭的人说,这几日那疯女容光焕发,时不时又有宫中当季的水果膳食,甚至还有干净的衣衫被送过来。要知道,封闭别苑,可是先王遵照遗址下的命令,除了3名服侍的侍女外,不准任何人见她。”
“所以,那丫头是见那疯女了?可知这疯女是何人?”
“老奴打听了一下,无论是宫女还是小厮,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再三的忌口,所以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听说知道那疯女被囚禁的原因,好像是施行妖霍之术,故而遵照祖上先王的遗照,才将其囚禁于别苑终身不得外出。”静麽麽将屋子里暗淡的烛火去了芯,阿房宫顿时又通明了起来,映的窗外竹叶鬼影绰绰。
申迎儿一顿,抬了抬眼眸,端起桌上的茶水道:“所以呢,那丫头这般我们定要想些法子对付她。”
静麽麽神色一顿,只觉得申迎儿突然的调转话锋,有些蹊跷,便顺着申迎儿的眼眸望过去。
只见那斑驳的树影旁边,有一团漆黑如墨的影子躲在角落里。窗外的风声渐急,那树影飘摇闪动,唯独那黑影子没有分毫的晃动。
静麽麽立马明白了,便顺着申迎儿的话道:“那是自然。想着那犬戎一战,申家折了多少兵力在这上面,可如今非但功勋不保,反倒白白成全了别人。想来,也真是生气。”
“是了。那郡主如今名头日盛,无论是成为犬戎的部落王妃,还是天朝宠妃的同胞妹子,哪一个不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门外那黑影子身子微微一顿,许是听出了申迎儿话风调转,便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申迎儿冲着静麽麽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看看。
“娘娘,走了。”
“恩。可留下什么线索?”
静麽麽摇了摇头。
“哼,倒是干净利落。”
“娘娘觉得那是谁的人?难道,是香兰宫的人?”静麽麽皱着眉头胡乱猜测。
“自然不是,刚刚那人是谁,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此时,又无外人,你何必装作如此蠢笨模样。”申迎儿声音冷漠,倒是给静麽麽好端端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娘……娘娘,奴婢不明白。”
“你与申相的关系,我一早便知道。那件事,我也早就暗中调查清楚。我心中明白,你们这样逼我是为了申家,也是为了我,更是为了臼儿和我们一族的荣耀。我不怪你,却也不会领你们的情。只是日后,别再装作一副常人的模样了。在这宫里,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我们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便不需要这些脑筋。留些精神,给那些挡路的人。”申迎儿说的静麽麽脸色煞白。
半晌,她回过神来,对着静麽麽扶手作揖道:“诺。”
“娘娘,那么眼下。石悠然怕是已经知道了郡主去藏经阁翻找经卷,和去别院见那疯女的事情。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帮帮她么?”静麽麽沉着神色毕恭毕敬的应道。
申迎儿挑了挑唇稍:“不必,有人,会替我们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收拾了的。”
静麽麽眼波一转,便明白了申迎儿的言下之意,俯身带着桌上即将燃尽的烛台退了出去。
申迎儿倚在床边,听着窗外呼啸而起的大风,只觉得寒冷无比,如掉入深渊一般挣扎不起。
而掉入深渊的不是申迎儿,而是金仁。
金仁蹲坐在山洞的角落里。破庙外是呼啸的风卷着沙土,在残破不堪的小院里横冲直撞。
一滴晶莹泪滴滑落,金仁蜷缩在破败的神像旁边,将头埋在膝盖之间。那呼啸的风,如那獠牙野兽一般萦绕身边。
那干枯的皮肤上,突然传来刺痛,那是她对昆仑山一战留在皮肤,浸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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