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轻声道：“它唯一的失策，应该就是没想到会把我引来吧。”
理当很骄傲、很豪气的话，安德鲁却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但其中透露出的强大的自信，却让杨戈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很有点阳光时代那些追星族突然遇到自家爱豆时，那种看什么都自带炫光的意思。
是，德库拉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的响亮，事实上，来的如果不是安德鲁和他的黎明之手猎魔团，换做西部八大晨曦营地的任何猎魔人团队，都是给德库拉送外卖，德库拉还会给五星好评的那种。
很有一种钓鱼钓起来一条食人鲨的既视感。
杨戈不说话了，安德鲁却主动抓起一撮烟丝递给杨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没有什么好的计划，我很希望你能加入黎明之手。”
杨戈没急着答话，他沉默的接过烟丝，再撕下一张素描纸卷起烟丝，慢悠悠抽着。
安德鲁希望他加入黎明之手这一点，他昨天在黎明之手就猜出来了，他执意离开，就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和安德鲁发生什么不好的矛盾。
安德鲁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教父，从这一点出发，他尊敬安德鲁，爱戴安德鲁，就像他尊敬、爱戴的老康纳一样，如果可以，他很愿意给安德鲁跑跑腿，打打下手。
但老康纳言行身教十几年给他铸就的世界观，让他明白，自己和安德鲁有理念上的冲突，这种冲突，只适合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朝夕相处，迟早有一天会把以前那点情分耗光，彻底闹翻。
老康纳和安德鲁在阳光时代就一起搭档猎魔，在黑暗时代降临后却分道扬镳，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老康纳能跟安德鲁当面锣对面鼓的掰扯清楚，他做晚辈的，却不好明说，哪怕西方人对于“辈分”这个概念十分模糊。
“教父，我很抱歉，老爹下落不明，威廉一个人在家，我很担心，必须赶回去照看他。”
安德鲁轻叹了一口气，吧嗒着烟斗轻声道：“不得不承认，那头野蛮的熊瞎子虽然不是个好导师，却是个很优秀的父亲，他将你，教育得很好……还是那句话，无论是怎样选择，我都以你为荣！”
杨戈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安德鲁回过头，朝殿堂内打扫战场喊道：“凯撒，将德库拉的佩剑取来。”
杨戈顺着安德鲁的目光往殿堂内望去，晃眼一扫，突然在那一地吸血鬼尸体中看到了一张脸，一张苍白的、年轻的、邪魅的、在他的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眼神一下子就彻底呆滞了。
英俊的骑士凯撒应声捧着一柄泛着淡淡血光的华丽十字剑走出来，宛如一杆标枪一样的站在安德鲁身后。
安德鲁对杨戈指了指那柄华丽的十字剑，对杨戈说：“先前那头小宠物，是你自己收服的，我只是帮你解决了后遗症，算不上真正的礼物，临别在即，我将这柄剑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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