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年青人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是个小寨子,也没有什么上好的饭菜招待两位壮士了,只能略备薄酒以解路途的劳顿,请望见谅”老者说到。
“您老人家太客气了,我俩此次入山采药虽说是为治病救家人心切,几天下来收获甚少,好歹有个地儿让我们俩吃口饱饭,真是感谢之余也给贵寨添麻烦了。”两个向桌上的其他人拱手施礼。
“两位壮士,本人身体有痒不便饮酒,只能由我儿代为敬两位客人一杯,”他用手示意身边的那壮汉人。
这汉子江水认识,就是白天打野猪那领头的,他微微含首注视着客人。
这时只见他揣起面前一大碗酒:“我们这里习俗就是只要双方的酒碗碰在一起,那就必须得一口喝见底,这不是难为二位,我们都认为这样才够意思。”
旱地龙在刘义守手下混的时间也不短了,他除了孔武有力之外,平日他就是喜欢这水中粮食---酒,在操练闲暇之余,那便是一头
扎进酒馆,因其个人脾气不太合群,一般没人陪饮,那也就是自斟自饮倒也快活,每次回营房都是喝得他个东歪西倒,因此旁人就另送一绰号:烂酒坛,看来这可不是白来的,用他的话说千金难买一醉。
尽管对方这是友好的相邀,但这话往细了听,这可是他发出挑战的信号,他是个红脸汉最怕人家说他耸,今天也不例外,那就接招吧。
“兄弟,我也是一个揣碗不会下桌的人呐,今天可太好了,能一醉方休我去哪里找去啊?!是不是,”他看了看一旁的江水,“我这兄弟年纪还小点,他作陪就行了,没必要跟我一样嘛,哈哈....”
“我都快十八了,还算小吗周大哥?”
“论力气也不比你小,听老人说若这人有多大本事这酒量就有多大,”江水看着旱地龙不满地说。
话刚落,直弄那主人家还有身边几个本家亲戚也都哈哈大笑。
那壮汉道:“我这人嘴笨,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今天大家有缘兄弟我先敬二位一杯。”
只见他揣起一大碗米酒,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江水二人。
“晚辈今天借花献佛,用你们的酒回敬各位,大哥我们一起与这主人家干了这碗酒,以示感谢之意,来,干干。”
“咕嘟....咕嘟....咕嘟”
三人一仰脖,三碗酒一口见底:在座的族长大声齐赞好酒量!
俗话说千年醇香万年醪糟,好一股浓烈而甘醇的家酿在豪饮者口中回味无穷,这几日来惊心动魄的经历在这入口香醇的琼浆玉液入浸味蕾的洗礼下,让人身心得以酣畅淋漓的释放。
不一会儿,只见一中年妇人从后堂出来,手中揣着一大木托盘,两盘被油炸略微焦黄的圆滚蜂蛹,另一盘同样如法炮制只不过是成形的蜂子,这可是山里上等的下酒菜。
江水看着盘中之物,他知道这种蜂子叫胡蜂,听家里老人说过这种蜂,原从是为外地带来的品种,因其生性凶狠为其他蜂种的猎食者,据说当该蜂群无法满足食物链供给时,也会发生个体内部同类的相互猎食,暂且不必说它蛰人,就是那皮粗肉糙的大水牯要是被它蛰一口,也得狂奔不止。
他可是把密林当家的人,有几次背着他老爹,他和村里的几个伙伴,瞅见村东一棵大麻梨树枝上挂着一个大如簸箕的蜂窝。这群以他为首的小屁孩早就按捺不住,认为动作再慢些,就恐怕是大人的囊中之物了,哥几个胡乱找来一些干草捆扎成草把,点燃后直接烧蜂窝外壳,那壳还真耐烧,成虫在蜂群中也分工明确,除了蜂后之外,有未成形的蜂蛹、蚁蜂还有抵御外部威胁的蜂勇,在大火灼烧之下,一部分还未来得及展翅高飞便丧身烈火,剩余一部分残存的胡蜂,由这群勇士组成敢死队前赴后继冲出火墙,四处寻找目标。
由于是燃烧物准备不够充足,在一阵火势猛攻之后再无以为续,乘机得脱飞出来的蜂子,对这群小屁孩就是一顿猛蛰,好家伙,若不是身后有一条没过膝盖溪水,这群淘气鬼非得秒变胖猪不可,江水是这群小孩公推出来的头领,在这危机关头自是不可能丢下自己的伙伴,他在队伍的后面断后,边撤边脱下身上的外衣在空中飞舞乱拍一气,但哪里敌得过这群满腔怒火的狂蜂,几个回合下来,脸颊上、背上、屁股已都疼痛不已,拇指般的大包立现。
当见伙伴全都跳入水,他也迫不及待地飞奔钻入水中,总算躲过一劫.....
好些时日没吃过这东西了,今夜可真解馋了,他与旱地龙两人看着面前盆中之物,不住地窃喜。
拿起筷子对着蜂蛹一阵狂夹,一颗颗圆滚溜油的肉丁在牙床里来回咀嚼中,顷刻之间变成可吞咽之物,喉结在不住蠕动。
江水忽然发觉自己的动作有点出格了,便收拢住,他用脚在桌底踩了同样是一面狼狈相的旱地龙,席间的其他人见状竟呆若木鸡,两人一时间难免有点尴尬。
那族长为化解这一气氛,他清了清嗓子:“不要客气,你们两位贵客,请随便吃,随便吃。”他随即揣起一小杯子茶水喝了一口中。
酒席间,他俩说了些客套话,向在座的报了各已姓名,一个叫石江一个叫周泰。出来混不是什么都交底,也没人总是逼你交底,有时也有这种情况,那是人家用老虎凳和辣椒水问候的。
几巡酒后,那向几位本家起身向客人告辞,族长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回内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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