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解淼跟解炎,就被好几个这样的站在红灯笼下的女人给盯上了。
这些女子一个劲儿地朝他们招手。
解闺璧落下车窗。
没多时,解炎、解淼带了个面黄肌瘦的邋遢小子,一起上了车厢。
解闺璧打量两人带回来的‘向导’。
还是个孩子,十二、三岁的年纪,蓬头垢面瘦的跟个猴崽子似得。
但,相比起贫民窟很多大冷天,还穿着破窟窿单衣的人。
这小孩能穿着露出棉絮的小袄,显然是有在这世道讨生活的本事的。
小孩子上了车后,透着机灵劲儿的眼珠子,飞快地把车上每个人扫了一遍。
直到看到解闺璧微微一怔愣,先是红了脸,而后又注意到解闺璧额头乳白色启灵玉。
小脸儿瞬间就又白了。
这车上,除了一个解鹰,全是觉醒的修炼者。
这小孩儿根本不敢坐在宽敞舒适的角马车厢内,他干脆直接跪在车厢的地上。
“各位大人,小的阿福,听两位大人说,是带您在西区找出宅子是吧?”
解淼跟解炎给解仲气挤咕眼儿。
意思是他们已经提前跟这小子打好招呼了。
保证不能让璧姑娘在这里挑上合适的房。
解仲气心里暗暗给解淼这小子记了一攻,不用问,能想出这么‘骚’主意的,只能是解淼。
解炎没那个花花肠子。
解仲气不想解闺璧住西区也是觉得这里太乱。
他就算有那个自信,但凡是就怕万一。
阿福说完后就自觉地钻出车厢,坐在赶车车夫身边指道儿去了。
解炎偷偷给解鹰比划了个‘万事大吉’的手势。
解鹰对此只回以一个绝望的眼神。
愚蠢的男人,根本不了解他家老姐。
那是真的打定主意,十八头‘大美丽’都拉不回来的……
角马车离开了贫民窟。
按照解闺璧的意思,是要住的离黑市近,越近越好。
阿福给车夫指道儿,穿过大街小巷。
伴随着‘哒哒哒’的清脆响蹄声,马车终于到了黑市的南口儿。
阿福招呼马车夫停下。
他扭过头儿,跟车厢里的修行者大人们说话。
“大人们……”,阿福刚开了个头儿,就被人神出鬼没地拍了拍肩膀。
阿福正过身去瞧谁拍他,就看见角马车下站着个十五、六的少年人。
少年人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华贵长袍。
里面许是还穿了棉袄。
使得这看起来华贵的袍子鼓鼓囊囊的,略显臃肿。
这长袍颜色亮的有些扎眼儿。
少年人穿的是鲜衣怒马的,可左手拿着一条鸡大腿儿。
嘴里还“巴巴”地嚼着。
看着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嘿,福子,看哥这身儿新行头儿怎么样?”
阿福瞅见这人先是微微一怔。
而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大了,“摘星哥!”
叫摘星的少年摆了摆手,顺带把自己手上啃了一半的鸡腿儿塞给阿福。
阿福吞咽了口口水,但却尴尬地笑笑,摇头拒绝了。
摘星见了,微微扬眉,再扫了眼阿福身后的车厢,“有客?”
阿福点点头。
都知道修行者耳聪目明,他可不敢瞎说话。
正此时,见角马车许久不动的解小姐,微微开启车门,向外看去:
“到了?”
解小姐这话语声淡淡的,但这声音煞是好听。
摘星油腻腻的手指头,不自觉地微微一颤。
打见面儿起,阿福就特别留意摘星这双手。
见了他手指细微地抽了下,脸上的笑瞬间就绷不住了。
忙无声给他摘星哥,不,摘星祖宗作揖。
摘星回过神,嗤笑一声,“你小子,哥我还能砸了你的营生不成?”
说罢掉头就走。
大概是他刚才那话,说的阿福有点臊得慌。
他忙找补道:“哥!这袍子黄的太正了!可别惹事呀!”
摘星头都不回,朝阿福丢了鸡腿骨,隔空喊话道:“赌坊里,一龟儿子输给我的,怕个屁!”
闻言,阿福眼皮子抽了下,但也没再说什么。
赶紧钻马车里跟解闺璧一行人解释。
“几位大人,咱们这就到了黑市南口了。”
“跟您报备一声儿,前面的巷子里就有一宅子。”
“但……”
“就这一片儿吧,就是刚才那哥的地盘儿。”
“阿福知道几位大人都是有大本事的!”
“但不是也有句话么?‘强龙不压地头蛇’。”
他这么一说,几人倒是都有点来了兴趣。
从头到尾,把两人对话听了个清楚的解炎问:“那小子干嘛的?看着也不是觉醒者。”
“他那黄袍子够’正‘的。这要是搁在厉地,那得是嫡出儿了。”
“欸,这小子刚说赌坊’扒’下来的,可别真是厉家哪位的。”
解炎‘巴巴巴’一通说,阿福根本插不上话。
解淼捂了解炎的嘴。
阿福反倒拿捏起来。
见他这样,解淼二话不说抛出一串十枚见方的珍币。
阿福狗接肉包子似的,飞快接住,揣入怀中,动作一气呵成。
收了钱,他也没什么顾及了,立马把那少年卖了个底儿掉。
他比划了个谁都看得懂的手势,挤眉弄眼道:“摘星哥就是这行的这个……”
说罢,还比划了大拇哥。
解炎一拍自己大腿:“害!这不就是个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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