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寂折了腊梅树上的两朵淡粉的梅花,转身递给萧知秋,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却与往日有些不同,萧知秋犹豫了一下,因为想听他接下来的话,便也不好拒绝而伸手接过。
“齐君兰当时与当今王上走得很近,世人都知道她与当今王上关系密切,只是还没有名份罢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道赐婚,就将齐君兰配给了如今的镇国公。将老夫人的性格,恕本王用词不当,可能有些不太尊敬,那是一言难尽。柳量很不巧也很不幸,齐君兰怀他时,还不足九个月便生了,你想想,依齐君兰与当今王上当时走得那么近的关系,将老夫人信不信柳量是当真早产的?反正将老夫人不信,而镇国公却是不以为意。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镇国公那是拿柳量当亲生的,一点介怀都没有。”
“将老夫人很会做戏,人前人后他是拿柳量当个亲孙子看待,看似无微不至,甚至摒退下人自己亲自照料因为早产而身体不太好的柳量,实际上……她在给柳量下毒。”萧知秋一怔,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唐寂却是笑了,语气依旧平淡无澜:“不要问本王为什么知道,我与柳易柳量一样,宁愿一点都不想知道。这种毒,只有将老夫人才知道从哪里来的,有没有解药也只有她才会知道。反正这么多年,太医看了无数,也找不出缘由,可见将老夫人的厉害。柳易吧,这些年应该可以查到一些诛丝马迹,但将老夫人隐藏得太深,查到的也不多。”
“柳量的毒每年都需添加一点,可是柳量年纪渐长,将老夫人的毒就不那么容易下了,也就大概柳量八九岁的时候,将老夫人的真面目被柳量识破了,柳量有了防备,将老夫人再想下毒已经不容易了,但毒愫已在身体上积累多年,因此,柳量的腿废了,世子之位便只能给了柳易。”
话题顿了顿,唐寂看着萧知秋,眼里有一种难以猜测的情绪,“萧姑娘想想,以将老夫人这种极端的性子,你会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嫁给柳易?又或者说,镇国公府里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存在,萧姑娘你,还敢不敢嫁到镇国公府去?何况,这事情也不容易,你以为柳易当真如此轻松应对吗?”
萧知秋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信息她还未能一下子消化,而看着唐寂的眼睛,很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既然是连齐君兰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作为一个外人的唐寂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唐寂笑了,仿佛像是听了笑话似的,他再次摊开两手:“不是叫你不要问我吗?有时候人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还可能会惹祸上身。本王跟你说这些,一是想让你清醒清醒,不要因为一时的被爱情蒙蔽而忽略了一些重要的问题,二嘛,也算是本王的一片好心,到底不忍你一无所知,如今生些防备之心也是好的。当然了,若是将老夫人要见你的时候,你记得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原因嘛,你这样聪明的姑娘,自己也能猜得到。”
萧知秋看着唐寂,唐寂亦是坦荡荡地任由她看着,她不知道唐寂的话是真是假,可是这些话是禁不住去问的,所以对于唐寂为何对于镇国公府的这些隐秘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详细而感到十分不解,凌殊说唐寂这个王爷其实并没有多少权,可是唐寂几次出入镇国公府都像是极为熟悉,这又是为什么?
“慢慢去思考吧,”唐寂的神情变得略微深沉,仿佛是这番话亦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看着萧知秋,他没了平时的逗弄之色,只是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声:“本王饿了,要去吃饭,萧姑娘想必现在也不想吃,本王改天再请萧姑娘吧。”说罢勾唇一笑,负着手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萧知秋觉得唐寂心里藏了很多心事,虽然对他的防备之心还不能完全祛掉,可在这一刻对唐寂的背影竟无端地忽然生出了些悲悯的感觉,而在原地静静地站着,想起柳易平常显得冷酷的样子,对谁都像抱有一种亲近不得的距离感,她不知道柳易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心情灰暗期,一个是自己的祖母,一个却是自己的大哥,他这些年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将老夫人的?半晌,她深吸了口气,方才抬脚进去屋里,将唐寂折的那枝腊梅插在范谷敏房里的花瓶里。
房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萧知秋看着范采清的面色,似是有些不妥,便微微蹙了眉,又去看范谷敏,只见范谷敏也是一脸不快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
听了萧知秋的问话,范谷敏便转头去看她,又朝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唐寂的身影,便皱眉问道:“宁王呢,走了吗?”神情倒是平静了许多,不像刚才喜笑颜开的。
萧知秋点点头,随意道:“嗯,他应该还要事情做吧。”
“怎么没跟我打声招呼呢?”范谷敏喃喃道,还想说些什么,见范采清面色不好看,便闭了嘴,半晌又闷声道:“那你们也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这头都开始疼起来了,不休息个三五天哪里能好?”说罢觑了一眼范采清的神色,躺下便面朝里头睡了起来。
范采情看了范谷敏这副模样便是忍不住要笑,范谷敏的脸皮简直比她的厚多了,可又怕范采清要说她,生生忍住了,只好与范采倩两个人用眼色交流着取笑范谷敏。
范采清重重叹了一声,看着范谷敏这个样子,任她说破了嘴皮,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无奈道:“那大哥便好好休息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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