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依的推测没有出错,她不擅军事,但是懂得如何揣测人的心理,这个可能是国安局工作带给她的职业习惯。
远在京城的朝廷,确实已经是颇为分散,这个局势在凌妃眼里,早已是了然于心,倒也正符合她意。
只是崇渊帝似乎并不自知,他手里掌控着最雄壮的兵力,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加上所有人对他的忌惮。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崇渊帝心病难医,慕容旧子现身,崇渊帝难免会急火攻心,愈发着魔。
丞相府里,几位大臣都聚在一起,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谢丞相。
这个头发花白,两鬓斑白的老人,在夜闻天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至少,崇渊帝会把谢霍的话听进去,而他们去觐见,无疑是找不痛快。
“谢丞相,我等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胡灵那边又是洪灾泛滥,多少百姓死于天灾啊!若再不赈灾发粮,恐怕后患无穷啊……”
“是啊丞相,若不安抚,百姓逃荒到了隔壁县,又是动荡啊……”
“东皇那边的贼人最近也开始跃跃欲试了,我等已经派遣了人去应对,但贼人仍旧是只增不减啊,而我等的兵力……尚且如此……”
“……”
一席的大臣纷纷倾诉着近来遇到的困境,脸上均是愁眉苦脸,这些问题,如果朝廷不出面,是无法解决的,众所周知的事情。
谢霍耷拉着眼皮,一时无言,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呼吸声像是带着拉弦的声音,嘈杂而又苍老。
德高望重的谢丞相,已经不想再管这些事了,难道尔等就看不出来吗?
谢霍抬眼,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再次垂了眸,似乎是想要长眠一般。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群人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又怎么会找到他呢?
崇渊帝夜闻天,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慕容旧朝上,慕容景辞居然在他不知不觉的防备里长大了,他怕啊,怕极了,怕他来索命,怕慕容旧族的人卷土重来。
夜闻天是有软肋的,有一人反对他,他便杀一人,有一屋的人反对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满屋人,可是若天下人皆反对他呢?他是否还会把刀指向天下人?
他手里的那把刀,沾了太多的鲜血,妇孺儿童,百姓将兵,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刀下亡魂,在他看来皆是虚妄。
只是每回午夜梦里惊醒,擦着满头大汗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这么多人想要杀了他,可是天一亮,大臣依旧是臣服于他的大臣,百姓依旧是平民百姓,那些午夜的恐惧又化为乌有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慕容家族回来了,虽然还没有公布于天下要取他性命,但是仅仅是一点苗头,都可以让他瞬间手足无措,心神不安。
或许这一切……都是报应吧!是夜闻天得到江山应该付出的代价吧……
“我老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已经很久不能为皇上分忧了,也不能为各位出谋划策了,谢某现在……只想安然度日,颐养天年啊。”
谢霍沉默了良久,终于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一不小心,又再次热了眼眶。
“可是……可是若是谢丞相都帮不上什么忙,那我们……我们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等死了?”
“是啊!现在皇上一心都放在慕容旧贼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太子殿下……也仍旧是在顺从着皇上的旨意啊,太子殿下年轻……不知道百姓生苦也情有可原,可是……”
“……”
谢霍心里其实清楚,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确实是几个还尚有心思为百姓考虑的大臣,他当年也跟他们一样有抱负,可是现在呢?
“不是还有平阳王?我听说……最近皇上很看好他,你们可以让他去试试,我们朝中的后起之秀也不可小觑啊……”
谢霍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胡须,一只手打在木椅扶手上,若有所思道。
此言一出,部分人的脸色立马变了,似乎有苦难言。
“丞相有所不知,那宁王……并非是什么贤士,贪图美色,巴结太子,深的太子喜欢才颇受皇上重视,花言巧语,徒有虚名啊!”
一位大臣忍不住抱怨,旁边的人还下意识的拦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否则让人听了去传到那人的耳朵里,不得了。
谢丞相一见此状,甚是忧心。
“诸位的心思我懂,只是……实在是年事已高,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可以为各位效劳啦,爱莫能助啊,诸位另寻他人吧……”
谢霍说完,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在老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席桌,进了房。
一席大臣面面相觑,哀叹无言。
相比之下,太子府里就显得柔和些许,一桌山珍海味,几坛好酒圈了一桌,大家在一起谈笑风生。
“此次要是将那余孽捉拿到手,太子殿下便可高枕无忧了……”
一位红光满面的大臣说道,边说还不忘了松了松肚子上的束带,举着一杯酒到太子面前,太子欣然接受。
“这次的主意,宁王爷也功不可没啊……来来来,在下先敬您一杯。”
宁国元连忙摆手道:“不不不,都是太子的神机妙算,我也是跟着沾了光罢了,这酒啊,还是得敬太子!来,我跟您一起!”
大臣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立马跟了杯过去到太子面前,笑容可掬。
“若是一切顺利,本宫定不会辜负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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